不消片刻,蕭遠就帶著侍衛們趕到了御書房外。

“母妃,父皇怎麼樣了?”

吳貴妃撲到蕭遠懷裡,哭訴道:“遠兒你來的正好,蕭至他下毒暗害你父皇,你父皇他……薨了!”

“這等弒父的亂臣賊子,你趕緊幫著傅統領,一起將他拿下啊!”

蕭至的眸光寒冷刺骨,極盡諷刺道:“三皇兄這一身戎裝,還帶著這麼侍衛進宮,來的可真是時候啊?”

蕭遠抽出手中的寶劍,冰冷的劍尖直指蕭至,“五皇弟,三皇兄我這也是事急從權!”

“你弒父篡位,證據確鑿,罪不容誅!”

然後轉頭看向傅琛,“傅統領,你還在猶豫什麼?”

“還不快點將蕭至這個賊子拿下,為父皇報仇雪恨?”

“我說了,我沒有害父皇!”

蕭至沉聲說道:“三皇兄,你和吳貴妃,口口聲聲說父皇是被我下毒害死的,只是你們怎麼那麼肯定,父皇就是中毒身亡的?”

“你們這樣一唱一和,擺明了就是想要栽贓嫁禍於我!”

蕭遠眼神陰戾,拿著利劍的手指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蕭至,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抵賴?”

“還敢往我和母妃身上潑髒水?”

傅琛站在兩人中間,眼神驚慌不已,“兩位王爺,先別吵了。”

“陛下是怎麼薨逝的,一切等太醫來了自會有定奪。”

吳貴妃不動聲色地,拽了拽蕭遠的衣袖,太醫院今夜所有的太醫,都被她暗中支走了,只留下了一名腿腳不好的老太醫。

經過蘇洛溪妖女一事,朝中已經有不少大臣,慢慢靠攏到蕭至那邊了。

所以他們要拖延時間,先一步將蕭至剷除了,免得後面再夜長夢多。

蕭遠暗暗點了下頭,語氣略顯威嚴,“傅統領,本王就知道你會被蕭至所迷惑,這才帶著兵馬趕了過來。”

“既然你決定不了,那就由本王來做這個惡人,蕭至他弒父篡位,罪無可恕,殺無赦!”

門外的兵馬也跟著大聲附和,“亂臣賊子,殺無赦!”

“殺無赦!”

只是下一秒,瞬間就被數道詭異的暗影,從身後悄無聲息的解決了,沒發出一絲聲響。

蕭至冷眼看著蕭遠的自導自演,厲聲質問,“三皇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連太醫都等不及了嗎?”

“你的狼子野心,還真是昭然若揭。”

“蕭至,你少血口噴人!”

吳貴妃面容陰狠,顯然已經開始不耐煩了,“遠兒,快,不要跟他們再廢話了,將蕭至和傅琛一起拿下!”

“來人!”

門外進來一隊人馬,可惜卻是御林軍,傅琛一改剛才怯弱的神色,目光如刀刃般鋒利的看向蕭遠,“瑞王殿下,您也太心急了。”

“區區那點兵馬,就想發動宮變?”

蕭遠剛才還趾高氣昂的表情,瞬間警惕了起來。

“來人!”

“方文,方武?”

突然“砰”的一聲,一隻血手拍在殿門上,“王爺,快……走!”

“方文?”

蕭遠跑過去,這才看到殿外一個人影都沒有,青石板磚地上,卻是一片血流成河。

“母妃,不好,我們上當了,他們早有防備!”

吳貴妃驚慌失措的跑過來,看到殿外這副情景,身子驀地一軟,癱軟在地,“遠兒,這可如何是好?”

蕭遠接住吳貴妃的身體,眼底流露出一抹嗜血的氣息,“母妃,既然他們不識好歹,那我們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這個皇位本就應該我來坐,蕭至只不過是一個,卑微低賤的醫女所生的兒子。”

“還膽大包天的弒父,所以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爭?”

“是嗎?”

蕭皇冷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吳貴妃驀地轉身,眼底滿是震驚與驚恐,“陛下,您……您怎麼會?”

“父皇?”

“朕怎麼會沒死,對嗎?”

蕭皇抬起衣袖擦掉嘴角的血跡,深幽冷謐的眸光,緊盯著吳貴妃和蕭遠。

吳貴妃緊緊抓住蕭遠的手,眼中忽而湧上一抹堅定,“撲通”一聲跪下身,“陛下……陛下,臣妾沒有這樣想啊!”

“只是剛才您突然吐血暈倒了,臣妾一時慌了神,御書房內也只有臣妾和蕭至兩人,還以為……還以為是蕭至對您暗下殺手呢。”

“這才誤導了遠兒!”

“遠兒這才會帶著侍衛進宮,護駕來的。”

吳貴妃將一切過錯都攬到自已身上,想將蕭遠摘乾淨。

蕭遠震驚喊道:“ 母妃……”

“閉嘴!”

吳貴妃冷聲呵斥道:“都是母妃的錯,誤導了你,害得你們兄弟,差點反目成仇。”

“陛下,臣妾甘願受罰!”

蕭皇目光微凝,幽幽的瞥向她,“愛妃,那你說,遠兒怎麼會來的這樣快?”

“還一身戎裝,帶著侍衛闖進宮來?”

“恐怕是因為,他早就知道,朕會中毒吧!”

吳貴妃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支支吾吾道:“陛下,也是湊巧而已……”

蕭皇一把揪住吳貴妃的胳膊,將她藏在衣袖內的手帕,拿了出來。

“陛下!”吳貴妃嚇得臉色慘白,伸手想搶過來,但是在蕭皇冷厲的目光下,又縮回了手。

佯裝鎮定道:“這是臣妾用髒的手帕,怕汙了陛下的聖眼,還請陛下還給臣妾吧。”

蕭皇見吳貴妃,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大聲喊道:“太醫!”

門外靜候多時的幾位老太醫,立刻走進來,躬身行禮,“陛下,老臣在!”

“將這手帕,還有那碗裡的湯,一同驗一下,看看是何毒!”

“是,陛下!”

吳貴妃不禁渾身打著寒顫,跪倒在地,“陛下,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鬼迷心竅。”

“一直怨恨您,將臣妾送進碧雲寺,受盡磋磨,這才做出這等弒君之事。”

蕭皇冷睨著她,一字一句厲聲道:“愛妃終於承認,對朕下毒了?”

“既然如此,愛妃應當知曉,弒君是何罪名吧!”

“來人,將吳貴妃……”

“父皇!”

蕭遠低垂的眉眼裡閃過一抹掙扎,伸手摸上腰間的訊號彈,忐忑不安的神情,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母妃這樣做是不對,那父皇難道就沒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