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從靈有些疑惑地看向風子瑜,繼而點點頭:“如此湍急的河流,若是我們不坐船過去的話估計過不去的,而且這個船差不多要坐半個時辰,畢竟這姑娘河這麼長。”

風子瑜默不作聲,沒有繼續說些什麼了。

姜姝姝有些好奇,不明白什麼時候風子瑜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似乎看起來有點緊張......?

見到風子瑜沒有繼續說話了之後,許君瀾這才上前一步走到了船伕的身邊,給了船伕幾兩銀子,說道:“可否方便將我們送到河對岸?”

船伕一見銀兩,眼中頓時閃過喜色,連忙點頭答道:“哎呀,幾位是要去姑娘山吧?自然方便,上船吧。”

於是,眾人紛紛登船。

船身隨著微風輕輕搖晃,船伕搖動著手中的船槳,船開始朝著河中央移動了。

風子瑜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的臉色略顯蒼白。

許君瀾一直注視著風子瑜,感覺他今日的狀態與往常大不相同,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疑惑。

於是,他輕步走到風子瑜對面坐下,輕聲問道:“風小侯爺,你似乎有些不對勁,究竟是怎麼了?”

風子瑜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疲憊和無力,淡淡地說道:“暈船而已。”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似乎沒想到這位平日裡威風凜凜的小侯爺竟然會暈船。

容從靈見狀,輕輕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白瓷瓶,遞到風子瑜面前,溫柔地說道:“小侯爺既然暈船,不妨試試這藥,或許能緩解一二。”

風子瑜接過藥瓶,卻沒有立刻服用,只是淡淡地說道:“多謝容姑娘,只不過呢,我太嚴重了,就算是吃了藥也沒什麼用。”

然而,風子瑜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經過一番猶豫,他終究還是將那隻白瓷瓶的封口揭開。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瀰漫在空氣之中,令人不禁精神一振。

他迅速從中倒出一顆藥,大小猶如一顆糖豆,毫不猶豫地將其吞入腹中。

“這……風小侯爺,您暫且忍耐片刻吧,估摸著也就半個時辰的時間。”許君瀾看著風子瑜那略顯痛苦的神色,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眼前這條寬闊的河流,若不依靠船隻,根本無法逾越。

姜姝姝同樣凝視著風子瑜,心中不禁有些驚訝。

沒想到風子瑜居然會暈船,此刻的他,臉色蒼白,額頭冷汗涔涔,顯然正在承受著不小的痛苦。

姜姝姝悠然地走到甲板上,凝視著緩緩流淌的河水,任由清涼的河風拂過她的面龐,那感覺竟出奇的愜意。這樣悠閒的時光對她而言並不常有,她終於得以抽出片刻,靜靜地欣賞這迷人的風景。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姜姝姝沉浸在這難得的寧靜之中。

然而,身後突然響起的腳步聲卻打破了這份寧靜。

她微微一怔,隨即轉過身去,只見風子瑜正站在那裡,臉色蒼白如紙,顯得異常虛弱。

少年本就長得清秀俊逸,如今更是透著一股病態的柔美。他雙眼微閉,彷彿連站立的力氣都快要耗盡。

“你走開,轉過去。”風子瑜的聲音低沉而微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姜姝姝一怔,但是也照著風子瑜的話照做。

風子瑜終於忍耐不住,身子微微一晃,猛地轉身,朝著波光粼粼的河水猛烈地嘔吐起來。他的臉色蒼白,額頭上的汗珠如同珍珠般滾落,顯然正在忍受著極大的不適。

“風子瑜,你還好嗎?”姜姝姝聽到身後的動靜,心中一驚,急忙想要轉身檢視風子瑜的狀況。

然而,就在她即將轉身的瞬間,風子瑜卻用微弱而堅定的聲音說道:“不許回頭。”

姜姝姝:“......”

她知道風子瑜此刻一定很難受,但她也明白,他之所以不讓自己回頭,是怕自己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她默默地站在原地,沒有回頭,只是靜靜地等待著風子瑜緩過勁來。

風子瑜吐得差不多了,這時,姜姝姝輕輕地走了過來,手中端著一個痰盂,輕聲說道:“漱漱口吧。”

風子瑜微微抬頭,看著姜姝姝那關切的眼神,他仍然緊抿著嘴唇,沒有開口說話。

姜姝姝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風子瑜此刻還是感到不適。她輕輕地將痰盂遞到風子瑜的面前,柔聲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在乎你的面子。”

風子瑜接過痰盂漱了漱口。

姜姝姝見狀,關切地問道:“你感覺怎麼樣了?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風子瑜再次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他默默地站起身來,任由姜姝姝攙扶著他向房間走去。

姜姝姝小心翼翼地攙扶著風子瑜回到眾人中間,他的臉色蒼白得如同冬日裡凋零的雪花,毫無生氣。

一旁,容從靈見狀,不禁輕輕嘆息,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真沒想到,風小侯爺暈船的症狀竟然如此嚴重,連我精心調配的藥都沒什麼作用。”

姜姝姝將風子瑜安置在一張舒適的椅子上,輕聲說道:“再忍耐一下吧,差不多還有一刻鐘的時間,我們便能抵達目的地了。”

當船終於緩緩停穩,一行人陸續從船艙中走出,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禁一愣。

只見前方被一層濃厚的霧氣所籠罩,而天空更是如同深夜一般漆黑,不見一絲陽光,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停滯了。

姬雨真心中驚訝不已,她轉過頭看向船家,疑惑地問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姑娘山嗎?我們上船時還是陽光明媚的白天,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深夜?”

船家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疑問,他微微一笑,緩緩說道:“你們幾位想必是第一次來這姑娘山吧?還是沒有聽過?姑娘山本身就是如此,現在霧氣大還伴隨著瘴氣,遮住了天色很正常,早就見怪不怪了。”

說完這番話,那位船家已然開始輕搖著手中的船槳,緩緩駛向岸邊。

姜姝姝小心翼翼地扶著風子瑜走下船來,輕聲問道:“是不是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