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啊!!!”

那個從煙雨樓奪窗而出的黑影,不過二三之鼠,豈是四象劫轟千烈的對手。

眨眼的功夫,轟千烈手中的正刑獄制式長刀,便狠狠的將其貫穿胸膛,釘在了地上。

一口鮮血噴出,灑在了自己的臉上,轟千烈也看清了此人的樣子。

“這麼慢,還想逃?想什麼呢?”

不知為何,轟千烈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居然想起上一位從他身前逃走的人。

好像還是打洞走的,也不知道老三老四,找到了沒有。

轟千烈身後響起腳步聲,南宮殘和過千帆來到了此地。

“宋哲?”

顯然,過千帆認出了此人。

南宮殘聽聞轟千烈喊出此人名字,便低聲說道。

“看來,此人是煙雨樓的了。”

過千帆臉上有些掛不住,但為了煙雨樓和身後兄弟們的性命,只能老實交代。

“煙雨樓下,因為不同的往來,也設有不同的位置。”

“宋哲便是負責收受錢財,解決一些不大的爭端的部門。”

“簡稱,打手部門?”

南宮殘微微笑著看向過千帆。

“可以這麼理解...但是...宋哲...”

過千帆此時看向宋哲。

“煙雨樓的規矩,你忘了嗎?任何涉及到世家之人性命的交易,都必須經過樓主同意。樓主不在,代樓主履行此責。”

“我記得,你並沒有跟我請示過此事,究竟是為何?”

顯然,過千帆的這句話,打算將自己和煙雨樓的責任,撇的乾乾淨淨。

被長刀插在地上,還剩幾口氣的宋哲,直接冷笑一聲。

“好你個過千帆,甩包袱甩的真是乾淨。”

“你胡說八道什麼!”

過千帆怒了,身上白衣無風自動。

雙指從袖袍中伸出,化成劍指,就欲洞穿宋哲的喉嚨。

“別急別急,小兄弟,等他說完。”

南宮殘攔在了過千帆的身前,笑眯眯的說到。

雖說身上並沒有什麼強勢的氣息,但過千帆卻立馬停手。

笑裡藏刀,莫過於此。

對於南宮殘來說,煙雨樓不過是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角色,過千帆知道與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究竟是誰讓煙雨樓做這件事的。

“說你媽個比!老子的弟兄們都被你宰了!你現在來這裡裝什麼犢子!”

宋哲還是個硬骨頭,直接破口大罵。

“......”

站著的三人,一陣沉默。

“典獄...”

轟千烈問向南宮殘。

南宮殘隨即擺擺手,不願和這種粗鄙之人多費唇舌,轉身朝著煙雨樓走了過去。

隨即長刀之上,金光乍現。

黑夜下,空曠寂靜的街道上,一陣金光湧過。

宋哲的身子,自頭頂天靈蓋到兩腿之間的胯下,被一分為二。

那噴灑出來的鮮血,在石板路的街道上,留下了血腥的一筆,鮮豔,慘烈。

“小兄弟,進來。”

站在煙雨樓門口的南宮殘,示意過千帆快點進來,過千帆一時覺得,南宮殘反而像是煙雨樓的代樓主。

“請。”

過千帆沒有動腳步,但身後的轟千烈已經低聲說到。

回到煙雨樓,樓頂那一層層的大洞,偷窺的眼睛都不見了,只剩下一樓大廳裡的三人。

南宮殘坐在主座上,身旁站著轟千烈,看著站在中央的過千帆,臉色十分苦。

南宮殘也不急著說話,只是笑眯眯的坐在那裡,整理著身上不存在的褶皺。

過千帆知道,這是對方等著自己給一個交代。

“這位大人,可否告訴在下,你侄兒姓名?好讓在下查出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過千帆雙拳抱起,已是將禮數表盡。

“你真的不知道嗎?亦或者,你需要去查嗎?”

南宮殘問道。

“當然...煙雨樓事情太多,我身為代樓主,需要知道處理的事情,每天都忙不過來...”

“行吧。”

南宮殘起身,面對著過千帆,過千帆立刻後退兩步。

“我這人,還是比較容易相信人的,畢竟那麼多爾虞我詐,很累。”

從腰間扔出了一塊牌子,便是他那正刑獄,九層天牢的典獄腰牌,扔到了過千帆的手裡。

“正刑獄典獄...你是...南宮殘?”

過千帆驚呼道。

“你居然知道我是誰?你這個年紀...”

“南宮大人,我們煙雨樓,本就是吃情報這碗飯的...”

“哦...這樣...行吧。”

南宮殘帶著轟千烈,踏出了煙雨樓,留下在後邊恭送的過千帆。

南宮殘突然停下腳步,背對著過千帆說到。

“明日午時之前,將刺殺我侄兒這件事的全部證據,送到南宮府上。”

“記住,是全部,證據。”

南宮殘言下之意,就是告訴過千帆,此事他不想追究太多無關緊要的人,但任何牽涉進來,甚至參與其中的,都必須提供。

殺不殺,是南宮殘決定的事,提不提供,卻是過千帆必須做的事情。

“明白。”

過千帆謙虛的回答,他一個代樓主,在南宮家這位傳奇人物面前,實在是直不起腰桿。

“另外,如果遇到阻力,就拿那塊腰牌,告訴這天水城...”

“我南宮老二,回來了。”

......

......

......

第二天,清晨。

潘焱經過一晚的折騰,也是困了乏了,在小木屋裡睡得正香,一般人還叫不醒。

另一個邊,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瘦弱中年男子,走進了元院。

一路踏著石板路,來到了主樓面前,徑直推開了房門。

此人正是南宮殘。

他脫去了正刑獄的錦衣,換上了曾經穿著的衣服,來到了南宮元的面前。

看著正在熟睡的,像一顆肉球一樣的南宮元,南宮殘嘆了口氣。

隨即掀開被子,一巴掌就呼到了南宮元的臉上。

啪!!!

聲音清脆,讓南宮元的肉臉,掀起了一陣陣肉浪。

南宮元瞬間驚醒,他只知道,居然有人敢打他!

“他嗎的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打擾老子睡覺!不想活了是不...”

啪!!!!

南宮殘聽見了南宮元的汙言穢語,掄圓了胳膊,又是一個耳刮子,抽在了南宮元的另一邊臉上。

瞬間,南宮元的兩側臉頰紅腫起來,跟個豬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