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覺得許小云這個名字沒啥不好的。她這麼黑。叫小云說不定她長大了就變白了呢?”為了讓李玉蘭閉嘴少找茬,許建平噼裡啪啦硬扯了一大堆道理。

說得自己都快要信了。

李玉蘭竟然也被說動了,“好吧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叫陳小云...哦不,許小云吧。”

陳小云?

許建平眯了眯眼,“陳小云?這是啥意思?”

李玉蘭眼底閃過一抹慌亂,被她迅速掩飾。

她著急地解釋道:“剛剛一時嘴瓢了。”

“真的是這樣嗎?”許建平的心頭還是縈繞著疑惑。

“當然是真的!”李玉蘭連連點頭,隨即面容一冷:“難不成你懷疑我跟別人的男人?”

“沒、沒有的事。”許建平秒認慫,暫且放下心中的疑問,“你為我吃了這麼多苦頭,我怎麼敢懷疑你呢?”

說著,摟住了她的腦袋。

“一家三口”相互依偎了好一會兒,李玉蘭忽然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

“對了,還有個事。之前你和你媽不是說,要把鍾佩珍的孩子和咱們的孩子調換掉嗎?怎麼沒下文了?”

她現在連個正式的身份都沒有,也沒有收入,閨女跟著她也是吃苦。

還不如把閨女送進許家,讓鍾佩珍幫著自己好好養一養,這孩子身子虛,得富養。

而鍾佩珍那女人一看就是個捨得給孩子花錢的人。

加上她們鍾家有錢,她的親閨女要是去了她身邊,一定不會被虧待的。

說不定還會被養得白白胖胖的。

等到她和許建平離婚的時候,再告訴她,這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她肯定不會要這孩子。

自然而然的,這孩子也就回到她李玉蘭的身邊了。

大腦繪製著這幅美好藍圖,李玉蘭勾起了嘴角,滿含期待地看向許建平。

“這....”許建平凝視著懷裡的許小云,欲言又止。

“咋了?”李玉蘭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

醞釀了好一會兒,許建平才解釋道:“她、她見過孩子長啥樣了。沒能在睡著的時候把她給抱出來。”

“啊?怎麼會這樣。”李玉蘭臉上的期盼瞬間轉為失望,“那我,那我這閨女不是還得跟著我受苦?”

“我兒子的病還沒好呢,又讓我養個女兒.....我哪裡吃得消?”

許建平把許小云放回床上,安慰道:“沒事的,我會賺錢養你和孩子的。”

想起之前自己在牢裡和鍾佩珍唯一的一次見面時交代的話,他不由深深皺眉:“對了玉蘭。在我坐牢期間鍾佩珍來看過我一次,當時我囑咐過她,要是賣地款下來了,把三千元拿給你,她沒有給你嗎?”

李玉蘭神情怪異地不行。

看來,許建平應該是還沒有來得及知道這幾個月期間發生的事。

那麼,想必他應該也沒知道,他們兩人的破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

但她才不管那麼多。

現在的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已經把全部的希望多寄託在他身上了。

不管別人怎麼罵她,笑話她,她都不會離開的。

他承諾過會和鍾佩珍離婚,她能等。

這都不是什麼問題。

思及此,李玉蘭愁眉苦臉地搖了搖頭,“沒有,這期間她沒有給過我一分錢。我們也沒有見過面。”

“不會是賣地款還沒有發下來吧?”許建平疑惑地小聲嘟囔道。

李玉蘭幾乎是不假思索:“早就下來了!幾個月前就已經發下來了!”

“發下來了?”許建平轉身就往門外走,“這麼重要的事居然不告訴我!我去找她。”

李玉蘭朝著他的背景大喊:“建平,記得要錢!咱兒子....真的沒辦法再拖了!”

許建平沒搭理她,緊趕慢趕地去了鍾佩珍所在的病房。

可惜,沒有給他質問的機會。

病房裡,一片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與405病房相比,完全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氛圍。

鍾瑜等人,都在裡面。

突然出現的許建平,讓病房裡的歡笑頓時熄了火,大家齊刷刷地看了過去。

發現是許建平,鍾瑜放下懷裡的葉霜霜,朝許建平走了過去。

二話不說,就對著許建平的鼻子來了一拳。

他已經透過小外甥女的心聲知道,許建平這個人渣竟然想把她偷偷抱出去跟李玉蘭的女兒掉包!

天知道,當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有多憤怒。

恨不得把許建平給暴打一頓。

膽子夠大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們鍾家的寶貝身上,活膩了!

鮮血順著許建平的鼻子緩緩流了下了,他被打得直冒金星,還沒緩過來呢,一個拳頭又朝他的下巴打了過來。

“大...大哥,你打我做什麼?”許建平抬手擦了擦鼻孔的鮮血,臉上寫滿了不爽,“你這也太過分了吧,這就是見面打招呼的方式?”

鍾瑜作勢要揮拳,“別說打了,我他媽還想弄死你呢我!”

許建平害怕地雙手擋住自己的臉,發現只是虛晃一招,才又把胳膊放下:“這是為什麼啊?我才剛從監獄裡出來,我尋思我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佩珍的事吧?”

“還說沒有!你剛剛是怎麼對待我的小外甥女的?”

“我、我也沒對她做什麼啊。”許建平一臉委屈地望著葉霜霜,“我真沒想摔她!只不過是她在我身上拉屎拉尿的,我想嚇嚇她,讓她長長記性!”

“一個才出生半天的小孩,長你媽的記性!”

鍾瑜從來沒有說過多的髒話,為了幫葉霜霜出氣,今天全部貢獻給許建平了。

鍾家人多勢眾,許建平認慫服軟:“我,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這麼對霜霜了。”

“現在立刻馬上向霜霜道歉!”鍾瑜冷冷地命令道。

許建平臉色一沉。

不是吧,讓他跟一個才出生一天不的嬰兒道歉?

先不說她聽不聽得懂道歉,他想問的是,有這個必要嗎?

“快點!”鍾瑜催促道。

無奈之下,許建平只好對葉霜霜說道:“好閨女,對不起,是爸爸錯了,爸爸不該嚇唬你。”

葉霜霜當即氣沖沖地瞪大雙眼:【你不是我爸,我才是你爸爸!重說!】

鍾瑜立即呵斥:“重說!把爸爸兩個字去掉!”

許建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