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小說裡,這個二伯是事後才知道自己被許建平坑了的。

但念在兄弟一場,而且鍾佩珍也沒發現。

再加上自己以後還要指望著在許建平的食品廠裡打工掙錢,見事已至此,也就只好背下這個鍋了。

葉霜霜想親眼看親媽打臉渣男!!

她什麼時候才能出生啊?她迫不及待想要親眼看看這個世間了。

想到自己此刻不過才四個多月大,還要經歷半年危險的日子,不禁變得有些沮喪。

堂堂神族,竟然整日提心吊膽,擔心自己的小命被人類終結!

這說出去,有損神顏啊。

而此時。

許建平滿臉心虛,汗水一滴一滴滑落。

這本來就是杜撰的事情,他怎麼能讓這個傻女人和二嫂一塊到城裡去呢?

“怎麼了建平?”鍾佩珍明知故問,“你看起來好像不希望我和二嫂一起去。”

“那個....媳婦。”許建平勉強堆起笑容,“你和二嫂還懷著孕呢,去城裡的路那得多顛簸啊,我是怕你們吃不消。”

“你們就別去了吧。要是不放心,讓媽跟春燕和我一塊去就行。”

“不不不,我不礙事的。”秋蓮十分擔心自己的丈夫,迫切地想要見到他,“我才三個月,坐車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的。”

“我也不礙事,我前幾天還自己個去城裡看病了。”鍾佩珍說道。

“再者,我大哥在縣裡,他認識人,說不定能幫上點什麼忙。”

“是啊。”李紅娟雙眼一亮,十分贊同:“這樣還能幫咱們省下不少錢呢。”

三票贊成,一票反對,許建平此刻煎熬不已,騎虎難下。

還想阻撓,又被母親一句話嗆了回去:“你趕緊的別廢話!”

許建平絕望地抓了把頭髮。

這下該咋辦?

“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呢你?這麼大件事呢!”李紅娟又催促道。

許建平頭疼得很,只能先拖延時間再來想想別的辦法。

“那、那行吧,我們明天一塊到縣裡去,現在已經沒有去縣裡的班車了。”

此時,李紅娟又一次當起了神助攻,火急火燎地往外走。

“你們先等著,我這就去找人,看看有沒有人能開車送你們到縣裡。這事兒早點解決早點好,可不能耽擱。”

許建平一聽,整個人都懵了。

他這個親媽也太會壞事了!

急急忙忙衝出去把她給拉了回來。

“哎呀媽,你就別添亂了。”

“這咋能是添亂的呢,我也是擔心你二哥啊。”

“這早一天晚一天沒啥區別的,二哥在裡頭又不會咋地。”

葉霜霜聽著母子二人在那裡扯皮,笑的可歡了。

【打起來打起來!】

鍾佩珍微微一笑,輕輕撫摸著孕肚。

這小傢伙真皮。

待二人扯皮結束後,已經接近下午四點鐘了。

這時候,應該沒幾個人願意送他們去縣裡。

一來一回都得四個小時。

“算了!明天就明天吧!”李紅娟放棄了。

這正合許建平的意。

整個人看起來輕鬆不少。

鍾佩珍看見他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只覺得可笑。

反觀一旁的秋蓮,卻是愁眉苦臉的。

她知道秋蓮見丈夫心切,便過去安慰了幾句。

早一天晚一天對她來說沒有太大區別,就看許建平打算要怎麼圓這個謊。

他若是執意要這錢,那她也不介意親自去一趟醫院和派出所,讓他丟人丟到家。

許是今天站得太久了,鍾佩珍忽然覺得身體有些不適,但哪裡不舒服又說不上來,不得不回屋躺著。

許建平後腳跟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杯水,討好地把水送到她的唇邊。

“來媳婦,喝點兒水。”

望著此刻表現的無比溫柔體貼的丈夫,鍾佩珍眼角不受控制地流下了幾滴淚水。

這個男人是如何做到的?

明明他已經變心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甚至為了那個女人,對自己百般欺騙,此刻還能如此自然地裝出這幅深情的模樣。

他難道不覺得膈應嗎?

不,他也許從來就沒愛過自己,娶她,只是另有所圖罷了。

“你一個人回來,那黎明和京南怎麼辦?”她忽然想起兩個兒子。

“嗨呀,你忘了他們寄宿嗎?老師會照顧他們的。再不濟,四哥也還在縣裡呢,你就別擔心了。”

這個不靠譜的老四,說實話她不是很放心。

但明天她也要到縣裡一趟,也就稍微放心了些。

“來,媳婦,吵一天了,喝杯水潤潤喉。”許建平又把杯子推到她的跟前。

見她沒動,露出些微不耐的神色,“怎麼,還在生媽的氣?她都把錢還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非要把我媽逼死才行嗎?”

這句話尤其刺耳,許建平此刻露出的不耐,無疑像是把刀一樣,狠狠插進鍾佩珍的心口。

這就是她愛慘了的男人!

鍾佩珍一把拍掉許建平手裡的那杯水。

她活了三十多年,因為家庭的教育,從未做過出格的舉動。

今天,她不想忍了。

鍾佩珍早就清晰地認識到,這個男人的身心已經不屬於她了。

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證肚子裡的閨女安全生下來。

再想法設法把自己所投入的一切要回來,讓許建平和李紅娟得到應有的懲罰,然後離開許家!

看著滾落到地上的搪瓷杯,許建平徹底愣住了。

鍾佩珍最近的舉動反常,一度讓他懷疑她撞鬼了。

“佩珍,你....你不要太過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有什麼事你說出來,不要弄得像我們許家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一樣。”

葉霜霜:【狗男人,難道你沒做對不起我媽的事嗎?】

【這一家人都是什麼奇葩!】

葉霜霜的心聲無時無刻在提醒著鍾佩珍,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有多渣。

鍾佩珍嗤笑一聲,冷眼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許建平。

許建平被她的眼神盯得發毛。

他總覺得眼前的女人變得陌生,不一樣了。

不再是那個事事順從著,以他為中心的鐘佩珍了。

難道她發現什麼了?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他為了避嫌,把李玉蘭的住處安排在了幾條街外。

就連親妹子都不知道的。

更何況自從懷上了第三胎後就回了鄉下的鐘佩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