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清話音剛落,就覺得自已有些打臉,有些話果然還是說的太早了。

畢竟女主青櫻的行為和腦回路並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理解。

若是一般人遇到這種事,總要為自已爭辯幾下,畢竟她現在算是皇上的嬪妃。

嬪妃自殺可是大事,會連累家族的,即便甄嬛是太后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利,隨隨便便便用一瓶毒藥打發了她們。

而自小生活在皇宮中的青櫻,這個時候似乎被嚇到了,兩眼懵懵懂懂的看著甄嬛,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她這傻瓜的模樣讓甄嬛不由得一陣無語,也只能自顧自的把話說下去。

甄嬛:“你是你姑母的依仗,只要有你在,她便不會安安分分的活著。”

“你想要她活也可以,等先帝喪儀過後,你喝下這個藥,到時候我保證成全你的心願。”

甄嬛說完目光又落在她身上,說實話,她心中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人都是為自已而活的,即便是至親的人,在性命面前總歸還是自已要重要一些。

她只不過是想借此嚇退青櫻。

可青櫻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嚇得六神無主,還是真就這麼大公無私。

她沒有說話,目光定定的看著那瓶毒藥,眼神中似乎有很多情緒,又似乎什麼都沒有。

白清清:“不會吧?這女主該不會真的是想要喝這瓶毒藥吧?”

“喂,你清醒一點呀,這毒藥不喝事情也能解決,別鑽牛角尖呀!”

白清清在畫面外都已經叫破喉嚨了,可裡面的青櫻依舊跪在那裡,沒有任何動作。

沉默了一會兒,她終於開口說話了,語調端的是懦弱可憐,只是聲音有些沙啞,多了幾分詭異。

青櫻:“若是能用我的性命換姑母的性命,我願意。”

“我只有一個心願,希望姑母可以在行宮頤養天年,死後能和先帝在同一墳墓。”

青櫻楚楚可憐的抬起頭哀求的看著甄嬛,似乎已經做好了想要以命換命的準備。

饒是甄嬛都沒有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還在猜測這該不會是青櫻故意所為吧,便又出言試探。

甄嬛:“你的心願,我可以滿足你。”

“只不過是沒有名分而已,到時候我會讓她和先帝在同一墳墓。”

白清清:“喂,大姐,你聽到了嗎?沒有名分,到時候沒準兒是偷偷摸摸的塞進去的,有什麼用呀?”

“而且你都死了,身後的事情誰能說的準,甄嬛也不一定說話算數呀,你該不會連這種鬼話都相信吧?”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烏拉那拉氏在後宮真是限號,只允許一個人存在。”

白清清雖說並不喜歡青櫻但就事論事,這種情況下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也沒必要蠢的去拿性命,只為了去賭對方一個沒有期限和確切的承諾。

可青櫻似乎完全意識不到這些,臉上竟然帶了幾分釋懷的笑意,還朝著甄嬛深深的磕了一頭。

青櫻:“謝皇額娘。”

她這樣子讓甄嬛都深深的皺了眉,怕是心中只想著這人該不會是有病吧,都要死了,還要感謝對方。

青櫻臉上半是憂傷,半是喜悅的走出了這裡,直到她再次被人叫到養心殿時,臉上的神情都十分的糾結。

弘曆:“青櫻,我本來是準備讓你姑母去行宮的。原本都安排好了,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洩露了風聲,我不得不顧念著皇額孃的意願,這件事只能慢慢安排了。”

青櫻搖了搖頭,坐在了榻上,臉上滿是愁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弘曆,勉強的撐著笑意。

青櫻:“不打緊,這件事讓你為難了。”

弘曆:“你別這麼說,你放心,你姑母的事我一定會妥善安排,只是缺個名分而已。”

弘曆說這句話時還特地看了青櫻一眼,

畢竟沒有名分對於宜修來說,無異於比死還要痛苦,所以每次他提這些事總擔心會傷了青櫻。

青櫻:“名分不打緊的,只要能好好活著就好。”

白清清此時躺在床上連話都不想說了,有這樣一個好的侄女,宜修這輩子算是完了。

系統看著難得沉默下來的白清清還有些不習慣,剛才還咋咋呼呼的現在卻又這麼安靜。

系統:“你這樣子可不像你,要不要猜猜青櫻會不會把剛才的事情說出來?”

難得系統主動說話,白清清自然也很給面子,搖了搖頭,一臉神神在在的樣子。

白清清:“我跟你百分之百的打賭,她肯定不會說出來。”

但在系統問原因的時候,白清清只是神神叨叨的笑了笑,讓它繼續看就是了。

弘曆對於腦海中的聲音向來十分敏感,哪怕對方只說了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

但聯想著之前的各種事情,弘曆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

弘曆:“青櫻,你沒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

“我看你今日心情不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也不怪弘曆這麼問,今日的青櫻確實十分反常。

一張臉上滿是憂傷,眉毛緊緊的蹙在一起,臉上的笑比哭還要難看,整張臉上寫滿了我很傷心這幾個大字。

被他這麼一問,青櫻像是被說中了心事一樣,急忙搖了搖頭。

青櫻:“沒有的事情,我只是為姑母感到傷心罷了。”

弘曆:“那就好,你要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我們可是年少情誼。只要是關於你的,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

弘曆深情的看著她,嘴中的話似乎未經思考就已脫口而出了。

彷彿這些事情早已經被他印到了腦海中,已形成了習慣。

弘曆:“我還記得我們初見的時候,一起聽了一出牆頭馬上。”

青櫻:“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白清清:“蕪湖,沒看出來咱們的女主還是個文化人呢,之前我還以為她那大大咧咧的性子,連字都識不全,你瞧這還出口成章呢。”

白清清誠懇的說著,真是被她這一句給驚到了。

都說飽讀詩書,身上的氣質都會變得不同,可這句話在青櫻身上似乎失去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