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邪魅一笑,師妹禍福難料,柳陌早有預料。

只是她不知道要去的地方,竟然是太蒼山唯一的劍冢“劍之崖”懸崖之下的秘境。

每年新收的弟子,沒有佩劍的弟子都可以獲取一次前往“劍之崖”,挑選自已佩劍的資格。

“劍之崖”懸崖下面竟然別有洞天,卻很少人知道。

“師兄,你怎麼知道這下面,還有其他秘境的?”柳陌跟著焉夕澈鬼鬼祟祟地躲開劍冢周邊巡邏的師兄,惴惴不安地問道。

焉夕澈神秘一笑:“不該你問的,別多問。”

柳陌無聲地翻了一個白眼,喊她來還趾高氣揚,也不告訴她細節。不出意外就是喊她這個新人來當冤大頭的,她還需要留點神,避免當上了大怨種而不自知。

兩人經過“劍之崖”,沒有進去,另闢蹊徑選擇了一條滿是荊棘叢的羊腸小道,隨後又走了一段路,很快就看到前面沒有路,對面的懸崖還離得老遠了。

柳陌一個不留神,差點慣性作用下掉入懸崖,定睛一看,懸崖底下煙霧繚繞,深不見底,偶有一隻鳥兒飛過,只發出“啊”的一聲慘叫,便直直地掉落下去,良久都沒有發出回聲。

柳陌不自覺地喉嚨滑動,吞嚥下一口口水,迫切需要來壓壓快要跳出來的心臟,“好險!”她內心發出一種慶幸,幸好剛才剎車系統還挺好使。

要知道懸崖深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不知道里面藏著什麼。只看了一眼,柳陌頓覺腦袋發暈:“二師兄,這麼深的懸崖掉下去會死吧?”

“如果是你,可能會!”二師兄焉夕澈露出幾分真誠,幾分譏笑。

柳陌瞭然於懷,二師兄估計是暗地裡為二師姐出氣,故意喊她來送死的。

柳陌使勁往肺裡送入了一口空氣,語帶哭腔:“二師兄,我……我還不想死!家裡還有八十歲老母要照顧!”

焉夕澈白了她一眼,啼笑皆非:“你以為我廢了這麼大力氣,就是喊你來送死?是不是太瞧不上你師兄了?”

“那是?”柳陌一顆心終於落回了原位,可還是不明所以。

焉夕澈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說了喊你來偷劍,就是偷劍!”

“劍在懸崖底下?”柳陌遲鈍了一秒,立馬反應過來:“所以我們要下去?可懸崖那麼高,別說偷劍,就是自由落地,重力加速度,掉下去也得成肉餅!”

“不下去怎麼偷劍?”焉夕澈有些無奈,小師妹看著挺機智,怎麼老是問傻問題。

柳陌:“哦,那師兄你御劍下去唄!”

焉夕澈嘴角抽搐:“我的劍它有自已的想法。”

柳陌頓時明白了,高情商的回答:劍有自已的想法,低情商翻譯就是,眼前的二師兄可能壓根兒還不會御劍,那他是不是也還在練氣期?

OMG,正經峰也太不靠譜了吧!難怪在試煉期間都是被其他宗門的人暴擊!

想到此層關係,柳陌竟然有些可憐二師兄了,她開口問道:“二師兄,你是不是還在練氣期呀?”

焉夕澈哈哈大笑:“我還在煉氣期?怎麼可能?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今年聽到最好笑的笑話,笑死我了。”

二師兄笑得拘謹又做作,柳陌一目瞭然,心生悲哀:“二師兄,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這不是有劍冢,湊合一下得了!”

焉夕澈卻不樂意了:“你是不願意跟師兄一起下去了?”

柳陌表面笑嘻嘻,內心mmp,髒話已經可以繞地球兩圈了,可以下去,不過也要看看自已的實力允不允許呀!

見她不說話,焉夕澈預設柳陌是願意去的,他說道:“來都來了,今天咱們就下去看看。”說完,拉著柳陌的手沒等柳陌出聲拒絕,就已經腳懸在了半空中。

柳陌:“二師兄,你作死,也不要帶著我啊啊啊啊啊啊!”

柳陌這下徹底明白了,都不需要魔族入侵,正經峰自已內部就是一盤散沙,就能有一百種方法作死自已!簡而言之,內部消化了!

“你放心吧,死不了!”焉夕澈安慰她。

柳陌的心臟都快要跳出去另立門戶了,她張著嘴,一口氣停頓在了口中,很難接受這樣的死亡方式,頓了頓,她揚聲喊道:“救命呀,救命呀!卡片,快救我!”

袖中的卡片還沒有冒出頭,柳陌頭部朝下,感覺頭頂有了一股強烈的吸力,她開口道:“二師兄,這是什麼?”

“秘境!”焉夕澈帶著笑意回答。

又墜落了一小會,就在柳陌因為強氣壓,耳膜即將爆炸之際,他們停了下來,還是穩穩地降落在地面,好像剛才只是經歷了一場空中跳傘一般。

柳陌甩開焉夕澈的手,一臉敵意地看著他:“二師兄,你怎麼能不打招呼,就把我拉下來了?”

焉夕澈聳聳肩:“要是告訴你,你還肯下來嗎?”

柳陌一尋思,也是這個理兒,可心裡卻極度不想承認:“說吧,要我來幹什麼?”

焉夕澈指了指前方五彩斑斕的洞口說道:“你在這裡給我守著門,防止有其他人進來。”

“哦!”柳陌點頭,又歪著頭:“二師兄,這裡是不是會有很多神奇的劍存在?”

焉夕澈“嗯”了一聲,往前走去,隨後又叮囑道:“你還沒有修為,可千萬別貿然進入,裡面有厲害的機關,會很危險。”

“哦!可是這麼危險的地方,師兄,你就不怕嗎?”柳陌後半句沒有說出口,畢竟再揭老底,就有些不厚道了。

焉夕澈身形一閃,完全不在意柳陌的話語是否具有侮辱性,早就已經進去了,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柳陌站在洞口思忖了良久,最終還是選擇最保守的方式——在這裡等待。

“星周、星邈,你們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柳陌問袖中的卡片兩兄弟。

星周還有些眩暈,他好久沒有從高處墜落了,還不太適應:“我……頭髮暈,還沒辦法思考。”

“哦!”柳陌對星周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星邈呢?”柳陌問道。

星周咳嗽了兩聲:“星邈……”他話只說了一半,突然噓聲道:“柳陌,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咦!會是什麼聲音呢?”柳陌豎起耳朵仔細聽,果然有一絲哀怨的聲音傳來。

柳陌淡定從容:“這不是修仙界第一的太蒼山嗎?怎麼還能容忍妖魔鬼怪的存在?”

“小丫頭,說話怎麼這麼難聽?我可不是妖魔鬼怪!”幽怨地聲音再次襲來。

聽著在耳邊猶如遊魂一般飄渺又欠揍的聲音,柳陌虛張聲勢:“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你到底是什麼成分的東西,不說,等下我立馬用傳音符喊太蒼山的長老下來看看。”

聽到要派長老下來檢視,那道聲音不說話了,就在柳陌放鬆下來,以為對方慫了滾蛋了的時候。

“柳陌,他好像爬上你的手臂了!”星周顫抖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