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那維萊特，有罪

對水神的審判後，那維萊特得以在最後見到了真正的芙卡洛斯，從而知曉了她真正的計劃。

在諭示裁定樞機積攢的力量就要釋放時，名為南宮雅的女孩闖入其中。

那維萊特沒有隱瞞南宮雅的力量，甚至沒有隱瞞七龍王的存在，因為在先前對抗深淵入侵的時候，各國人民或多或少都見識到了七大元素龍的存在，其中以被草之龍庇護的須彌為首。

那維萊特可以透過被南宮雅觸碰後，重新獲得完全體七龍王的力量，缺點就是會暫時變成幼兒。

在變成幼兒的情況下，他將沒有任何力量，要麼等一兩個月後自行恢復，要麼殺了他，讓他立刻恢復過來。

但楓丹人溶解的危機就在眼前，那維萊特等不起……

最終，那維萊特選擇親自動手殺死了幼年化的自已，從而獲得了完全體水龍王的力量，以此赦免了所有楓丹人的原罪，讓他們從純水精靈變成了真正的人類，免於被原始胎海水溶解的命運。

“原來如此，是那種如果犧牲掉一個人就可以拯救世界的橋段！”

“呃，雖然犧牲的那個人就是那維萊特大人自已……”

楓丹人熱衷於戲劇性，很快便有人看出了這場案件的亮點。

“那麼，在審判開始之前，那維萊特，你有一次透過決鬥維護名譽的機會。”

就在這個時候，貴賓席上的芙寧娜突然站起來指著舞臺邊上的克洛琳德說著。

克洛琳德：“……”

“不必了，多謝芙寧娜女士，審判正式開始吧。”

那維萊特搖了搖腦袋，他只想透過審判來還給年幼的自已一場公道。

被指控席上，熒摸了摸下巴思索著，隨後示意了一下身旁的派蒙，由她代為發言。

“哼哼，名偵探派蒙發言時間，請問這位最高審判官，自已殺死自已，也算是謀殺嗎？”

派蒙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派蒙向那維萊特詢問著。

“嗯……楓丹的律法並沒有禁止自殺，當然，這是一種不理智的行為，我極為不推薦，若有冤屈我們自會幫你查明。”

那維萊特搖了搖腦袋回答著派蒙的問題。

“呵呵，請稍等，那維萊特大人還有派蒙閣下。”

就在這時候，指控席上的那位罪犯突然推了推自已的眼鏡，面帶微笑地說著。

這位罪犯，剛剛因為矛盾而殺死同事被審判有罪，流放梅洛彼得堡十年。

“在你們剛剛的發問之前，我需要問你們一個問題。”

“如果你們的敵人在你們的面前被同樣的能力變成幼兒，你們會選擇直接殘忍殺死幼年的他，還是等他變回來再下殺手。”

隨後，這位罪犯指著熒和派蒙詢問著。

“啊，旅行者……”

派蒙縮了縮脖子，回頭看向了熒。

熒沉默了一下，回想起一路上遇到的強大敵人。

特瓦林、羅莎琳、達達利亞、奧賽爾、若陀龍王、雷電將軍、散兵……

雖然有一些沒有被幼年化過，但讓她在當時對幼年的特瓦林、羅莎琳進行攻擊，哪怕不是以擊殺為目的，她也做不到。

“我做不到對一個幼兒出手。”

熒搖了搖腦袋承認了下來。

“很好，你的身上充滿人性的光輝。”

那個罪犯鼓了鼓掌。

“既然你這樣認為，那麼是否可以證明一件事情，你們認為當一個人失去所有記憶時，他就不再是原來的人了。”

“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記憶的存在決定了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人，當年幼的那維萊特大人失去記憶時，他就是一個新生的人格，一個新的幼兒，並且一出生便註定面對死亡的結局，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那位罪犯說出了自已的看法，以此來反駁派蒙“自殺”的說法。

“哇，這個人……感覺不太對勁啊！”

派蒙一時間有些反駁不了，只好看向了熒讓她來。

熒摸著下巴思索著。

雖然沒有看剛剛的上一場審判，但這個罪犯一看就是知識分子，和這樣的人辯解確實比較麻煩。

“你要如何證明記憶決定了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人呢？”

思索了一會兒，熒才抬頭向那個罪犯詢問著。

“呵呵，這並不困難。”

“須彌曾經有過一場違反人性的實驗，瘋狂的學者將已故妻子的全部記憶從大腦裡提取出來，以罐裝知識的方式注入到一個意外失憶的年輕少女大腦裡，從而讓這個少女受記憶影響以為是他的妻子。”

“而這位少女對此一切一無所知，就這樣以妻子的身份生活了十餘年，在一次意外撞到腦袋而恢復了原本的記憶後才揭穿了這個實驗。”

“記憶的存在構成了人的人格，那個幼兒在擁有那維萊特大人的記憶後他就是那維萊特大人。”

“但如果把我的記憶注入給他，他也可以是我，注入你們的記憶，他也可以變成你們。”

“可在沒有那些記憶之前，他是獨立的人格，只有自已。”

這位罪犯舉了個須彌那邊的例子，然後十分自信地說著。

熒張了張嘴，記憶這方面她哪裡瞭解。

“可那畢竟是那維萊特的身體啊。”

派蒙弱弱地說著。

“是嗎？那麼就問問那維萊特大人吧，請問你覺得殺了這個幼兒，是在自殺嗎？”

罪犯看向了那維萊特詢問著。

“……不是自殺，所以才有了這場審判。”

那維萊特點了點腦袋。

而他的話也讓熒她們意識到自已找錯方向了，證明幼年那維萊特是他本人並無意義，否則也不會有這場審判了。

如果諭示裁定樞機還能正常運轉的話，想來此時天秤已經倒向有罪那邊了。

即使那個男孩的生命再短暫，他本來也應該可以享受一兩個月無憂無慮的時光，雖然很短暫，卻不會被殺害。

那維萊特擁有幼年化時期的記憶，自然也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已”，面對死亡的反應只剩下恐懼。

在一陣爭辯之中，熒最終還是啞口無言，說不出更多脫罪的話來。

犧牲一個人拯救全楓丹，作為被拯救的楓丹人之一，民眾們也是支援無罪的，可民眾的想法並不能直接影響判決的公正，一切看雙方的證詞。

“既然辯護人沒有更多的證詞，那麼我在此宣判，那維萊特，有罪。”

那維萊特敲了敲法槌後宣佈著。

“那麼接下來，由水神完成最終的判決。”

隨後那維萊特看向了貴賓席的芙寧娜。

自從諭示裁定樞機停轉後，諭示裁定樞機判決的程式就轉變成了由芙卡洛斯本人判決。

“不用問我，我把諭示機裡面剩餘的最後一點能量利用起來了，應該可以運轉最後一次，讓它來判決吧。”

芙寧娜，或者說是芙卡洛斯搖了搖腦袋，指著雖然停擺但並未被拆除的諭示裁定樞機說著。

“好。”

那維萊特點點頭，隨後像往常那樣將案件交由諭示裁定樞機判決。

“根據諭示裁定樞機判決的結果。”

“那維萊特，有罪。”

“……”

那維萊特將判決書上的內容唸了出來，但是念到判決時卻皺著眉停頓了下來。

“判處，禁止與任何美露莘進行溝通，期限六個月。”

隨後那維萊特將判決的結果唸了出來。

“……？？？”

“等、等等！這是否太過兒戲了！”

指控席那位已經宣佈勝利的罪犯有些坐不住了。

“我也是謀殺，他也是謀殺！憑什麼只判這麼輕！”

這個罪犯氣惱地看向了貴賓席上的芙寧娜。

“根據諭示裁定樞機的邏輯，那維萊特謀殺的是自已體內產生的第二人格，而非殺死一個獨立的幼兒。”

“所以有罪，但只有一點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