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空地上。
夜妻緩緩收回探鼻息的手,不由鬆了一口氣,啟明.度沒死,還有氣。
是自已想多了。
但是也不能讓這小子就這麼繼續在這個位子上這麼睡死下去了。
夜妻把綠髮小鬼人背上,往鬼人駐地的方向走去。
別說,這小傢伙體重又輕,身材又纖細,長大之後如果可以保持身材的話又是一個優質南梁!而且那一頭毛的髮量和髮質都是頂級,不當男娘白瞎了…
男娘必須從小開始培養!夜妻決定回頭給這小傢伙整幾件女裝穿穿…
(我才發現,度這不是先天可琳聖體嗎!)
夜妻之所以判斷這片區域應該是安全的,全是因為這裡距離鬼人駐地有著蠻遠的距離,而且幾乎剛剛好和林中湖泊還有村子形成一條直線。
所以,在村子被攻陷之前,這裡都算是很安全,而村子裡可是有拿著煌欻的赤啊!所以安全滴很!
夜妻蠻悠閒地走著,順便欣賞一下自然森林的美景。
走了不知多久,天色已經慢慢冷卻下來,淡淡的流雲依舊,只不過渲染在它身上的赤色霞光已經被夜色吞沒。
夜妻看地圖也差不多該到村子裡了…
他突然聽見不知哪裡傳來的嘔吐聲,像是個女生的聲音…
夜妻悄悄循著聲音走過去。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青灰色的盤發已經散落,被少女一手扒在旁邊,形象上和平時的溫婉優雅截然不同。她扶著樹幹,不停地躬身乾嘔著,好像想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吐出來一般。
“華?”夜妻小心翼翼地輕聲喚了一聲少女的名字,誰知聽到動靜的一瞬間,華彷彿是應激反應一般,直接面色兇狠地扭過頭,右手高高抬起作爪狀!
夜妻被嚇了一跳,少女頭髮散落,雪白的修長彎角閃爍冷光,她面露兇狠,高高舉起的右手五指手指纖細白皙,而指甲修長鋒利!
很標準的鬼的形象。
當溫婉的華以這樣的模樣出現在夜妻眼前的時候,夜妻被嚇了一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華的反應倒是很快,發現是夜妻,她立馬止住了動作,呆呆地愣了一下,然後趕緊把手藏回寬大的袖子中…
“夜妻…是你啊。”少女發現是夜妻之後明顯放鬆了些,她神態湧現出疲憊:“抱歉,我剛剛嚇到你了吧…”
夜妻撓撓頭:“額…有點…”
這時夜妻注意到華一向保持乾淨整潔的衣裝上沾染上了已經發黑髮褐的血液凝結塊。
“你受傷了?”夜妻問:“需不需要包紮?”
“不…”華有些侷促地用袖子遮擋了一下身上沾染上的血跡,奈何星星點點分佈太過零散,只能遮住一塊最大血跡的。華聲音很輕地開口解釋:“都不是我的血…都是…”
話說一半,華臉色越發難看,她立馬轉過身去,弓著身又開始乾嘔。
夜妻明白了,都是卜風獸的血,不過有些想不到啊,一向溫柔溫婉的華,居然會打架…
夜妻的目光忍不住落在華的寬大衣袖上,難怪她平時都把手縮在袖子裡,原來是為了掩蓋她的手的模樣。
哥哥很牛逼,妹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抱歉…讓您見笑了…”華苦笑著,她還是努力維持著脆弱的優雅:“這些都是一些發狂的野獸的鮮血,只是我不太適應殺戮,殺完它們,我會噁心好久…”
“當生命在我手中流逝的時候,我總是很難接受生命的脆弱…”
華止住了話,她抬眸看向夜妻背上的度:“這是……啟明家的度?”
“是啊,看他在那裡呼呼大睡覺得太危險了,就把他揹回來了。”夜妻聳聳肩表示無奈,畢竟都這種時候了,還能躺在野外呼呼大睡也真是沒誰了。
“你可真是個好人呢…”華輕笑著,她的臉色已經好轉很多,多了些紅潤的氣色。
夜妻乾脆在一棵樹下把度放下,自已也就坐在度身邊。
華猶豫了一下也找了個地方坐下…
夜色已經完全降臨,但是因為天空中懸掛著一輪皎潔,和滿天清晰可見的星斗,整個夜下的景色都顯得很清晰。
“夜妻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華突然疑惑地問道:“你不應該和安一起嗎?”
“對了!安的腿傷了,她現在應該還在森林裡。”夜妻差點急得跳起來:把安給忘記了!
華卻很平靜地搖搖頭“她已經自已走回村子來了。”
還有件事華沒告訴夜妻,安還帶回了夜妻的鐵劍,一起的還有一副鹿角和皮毛…三者之上都沒有任何血跡,就像是憑空剝落的一般…
她們當然想不到,被玩家殺死的魔物會掉落物形式掉落有用的物資。(卜風獸肉在被奇點汙染之後就不能吃了。)
夜妻總算安心了些:“這樣啊…”
“不過這個時候了,你哥哥應該已經解決了所有事情吧?”夜妻問道。
華微微點了點頭:“兄長的狩獵在半個天日時前就結束了。”
“哇,不愧是他。”夜妻很誇張地哇了一聲。
夜妻準備拍拍屁股就此回營,然後他突然看見華的神色…
少女絕美的臉龐微微揚著,她秋波明亮的青黃美眸在月光下婉轉著一絲憂愁,晶瑩剔透的紅唇輕輕抿著,淡淡的憂鬱像是秋天雨後零落的桂花香一般朦朧…
夜妻尋思了一下,自已還真是個垃圾桶的好人選呢,於是開口詢問:“華你有心事?”
“不…”華搖了搖頭,但是她話鋒一轉:“但是我希望夜妻你能和我一起聊會兒天…”
“聊什麼呢?”
“聊聊名字…”華似乎終於找到機會和夜妻聊這件事。
夜妻愣了愣神,名字?
“你的名字,夜妻,我第一次聽見你的名字的時候,我就覺得好神奇…”華自顧自說著,像是在和夜妻交心,也像是自言自語…
“夜的妻子啊…”華唇角浮起一線笑意,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美麗。
“可能是我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千夜的緣故吧…我只感覺你的名字…”華突然頓住了,她似乎在思考什麼辭藻可以表述……
夜妻又愣了愣神,反應過來。
大概是一種基督教徒遇上一個叫耶酥的人那樣……吧?
夜妻聽著有些頭皮發麻:“別說我的了,講講你的?”
“雲燒.華…”夜妻問道:“誰取得?”
“我的兄長。”華笑了笑:“我的姓氏是我兄長賦予的…”
“我本來不該是雲燒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