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怎麼都沒想到江望真能籌集到足夠的糧食,也沒想到三大糧商和那麼多大臣都願意資助。
賭坊之中的賭徒聽到了江望的話之後,都呆滯地盯著江望。
原本嘈雜的賭坊也異常安靜。
江望指著憑證:“五萬兩,現在就給我拿出來!”
江望對面,賭坊的坊主擦著額頭上的汗水,露出尷尬的笑容。
“江大人,怎麼會那麼著急過來呢?我們還沒準備足夠的銀子。”
江望一擺手:“少廢話,我贏錢了,高興,所以先來拿錢怎麼了?你們開賭坊的,難道還給不出錢來?”
“當然拿得出,江大人先隨我到裡面坐一坐,喝杯茶?”坊主諂笑地說。
江望指著坊主:“還有啊,那個叫陳嫵的,她也和我打了賭的,讓她也出來,她現在欠我錢了!”
正說著,陳嫵從樓上走下來,依舊是嫵媚至極,讓許多賭徒都嚥了咽口水,看著她偶爾露出來的大白腿。
陳嫵來到江望身邊,一點都不慌張,非常大方地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沓銀票,笑著說道:“江大人,我敬佩你,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你都做到了,我又如何能賴賬呢?”
她非常淡定,當然,對於一個負責賭坊的負責人來說,一萬兩確實不算什麼。
江望不客氣,將銀票拿到手上,當場抽了三千兩交給易天。
“好了,現在就輪到你們賭坊了,五萬兩,現在就給我拿來,別和我說什麼現在拿不出來,拿不出來,我拆了你們賭坊!”
江望對坊主說著,一臉惡相。
陳嫵笑著說:“當初我與江大人打賭,除了一萬兩之外,小女子身邊的這幾個護衛也交給你了。”
她說完,身後走出來三四個護衛,幾個護衛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臉上帶著兇狠。
易天湊上前來說道:“這幾個都是亡命徒,曾經被官府通緝,現在入了陳家的門,通緝令都被撤銷了。”
江望聽著點點頭,抬頭就對陳嫵說道:“這幾個護衛給我了?”
陳嫵肯定地說:“對,他們幾個都是你的,你可以帶他們離開,以他們的實力,給你看家護院絕對沒問題。”
“好。”
江望答應了,陳嫵身後的護衛們對視一眼,來到了江望的面前。
江望對陳嫵說道:“還有五萬兩銀子。”
陳嫵對坊主說:“去,將銀子給江大人,既然江大人下注了,我們開賭坊的可不能賴賬,允許別人輸錢給我們,難道就不允許我們輸錢給江大人?”
坊主聽到陳嫵的話之後,趕緊跑到內院,一炷香之後總算扛著一個箱子出來。
箱子開啟,零零散散的銀票加上一些金子銀子,總數大概在五萬兩左右。
江望大手一揮:“不用數了,我信得過你們陳家的賭坊。”
說著,他讓陳嫵的幾個護衛搬著箱子走出賭坊,江望則是湊到易天身邊,小聲說了幾句。
賭坊裡,坊主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小姐,那麼輕易讓江望拿走五萬兩,我沒辦法和老爺交代。”
陳嫵望著自己的幾個護衛,微笑道:“不用擔心,那五萬兩很快就會回來的,不僅是五萬兩,還有江望的頭顱,也會一併送到陳家。”
坊主順著陳嫵的目光看著那幾個走出去的護衛,很快就明白陳嫵的想法,立刻不再說話。
而走出賭坊的江望等人,江望落到了後頭,易天和司無邪二人在陳嫵的幾個護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出手。
易天一刀捅死了一個護衛,司無邪則是一槍將另外一個護衛的胸口捅了個對穿。
程目最血腥,大斧頭將最後一個護衛的頭顱劈成了兩半,不知名的液體流了一地。
三個護衛死在了賭坊門口,死不瞑目。
看著一切的陳嫵瞪圓了眼睛,根本就沒想到江望竟會如此,她尖叫一聲,衝出了賭坊。
“江大人!你這是何意!我好心讓我的護衛跟著你,保護你,你卻如此對待他們!”
江望只是擺擺手,看著看戲的人群之中有一個榴花巷的小販,於是對那個小販招了招手。
小販嚇了一跳,還想走,江望大喊:“你敢走?不想在朝都混了是吧?”
小販只能回身來到江望的面前,諂笑地說:“江大人,找小的有何貴幹?”
“去,報官,讓官府的捕快都給我過來,他們要是不過來就告訴他們是我江望讓他們來的。”
小販聽著一溜煙趕緊往官府跑去。
一刻鐘之後,十幾個捕快匆匆跑過來,他們見到地上的三具屍體,倒吸一口涼氣,怎麼回事?
難道江望在朝都已經猖狂到當街殺人了?
江望指著三具屍體:“老榮,你去看看這三個死人是不是官府通緝的歹徒?”
老榮是羅宇死後被江望提拔上來的捕快領班,聽到江望的話,趕緊上前。
等檢視了三人的模樣之後,記起來了,拱手說道:“江大人,是的,他們是三個通緝犯。”
“那就行了,功勞給你,將三具屍體給我處理好了。”
江望說著,轉頭看著陳嫵:“美女,你剛才說這三個人是你的什麼人來者?”
陳嫵眼神冰冷,但卻露出嫵媚笑容:“這三人可是通緝犯,與我陳家怎麼可能有什麼關係,他們三個就只是來我賭坊的賭客。”
“嗯,那就行。”
江望不再理會,來到箱子面前,雙手抬起一角,轉頭對易天三人沒好氣地說:“幫忙啊,那麼多銀子我怎麼扛?”
易天這才趕緊上前。
將銀子運回家中,賭坊的事情江望根本就不去想。
畢竟對於他來說,陳嫵這樣的角色連敵人都算不上,三大糧商,陳逸軒,還有朝中被自己威脅過的大臣,哪一個拿出來不是大人物?
江望將箱子開啟,看著裡面的銀票,鼓掌說道:“好,看來我這宅院可以重新翻修了!”
……
王家。
此時王家掛起了白燈籠,全家都沉浸在悲傷之中。
王璞年老喪子,可謂是世間最絕望的三大事之一。
此時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但王璞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他望著面前的火盆,腦子一片空白。
直到一個人來到他面前,感慨地說:“令郎年少有為,可惜了,王大人,不知道你可有報仇之意?”
王璞抬頭看著,見到是一張陌生人的臉,木訥地問:“你是誰?”
“在下宗新志,不知道王大人可否記得在下的名字?”
王璞很快想起來,當初他還只是禮部侍郎的時候,在街道上曾經遇到一個少年,那少年搖著扇子,有一對桃花眼,長得很俊俏。
如今再看宗新志,很快少年與面前的人模樣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