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李阿姨她們做了一大桌子的飯菜。
魚優琳落座時,嚴歡已經帶著嚴耀坐在了位置上。
嚴耀見到魚優琳,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兒童座椅,然後又一邊抬頭瞄著魚優琳。
劉湘晴從來不讓他接近魚優琳,和他說魚優琳是個壞人,經常欺負媽媽,再加上魚優琳平時大多數時間都在公司,所以即使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嚴耀也和魚優琳不熟,不親近。
但是,嚴耀內心裡其實對這個漂亮姐姐很是好奇,她的頭髮和家裡的其他人都不一樣,像動畫片裡的人一樣。
看到小傢伙在偷看她,魚優琳對他笑了一下。
嚴耀見她和他笑,也忘記了媽媽說的要害怕她,跟著憨笑了起來。
……
剩下的三人進來時,就看到了魚優琳和嚴歡一左一右逗著嚴耀,嚴耀笑呵呵的,見到爸爸媽媽和哥哥後,嚴耀笑的更開心了,她對著三人比劃,似乎是在讓他們三個也來陪他一起玩。
劉湘晴一個疾步上前,抱起了嚴耀,斥責著兩人,“怎麼能讓小孩子這麼笑呢,待會出事了怎麼辦?”
嚴歡和魚優琳相視一眼,聳了聳肩。
嚴耀則伸手去摸劉湘晴的臉,想讓她也笑一笑。
這頓年夜飯吃的到也還算愉快,當然,除了心事重重的劉湘晴,她一邊擔心兒子出國之後就回不來了,一邊害怕魚優琳教壞自已的小寶,一邊心煩自已的女兒對魚優琳沒有一點防備心,一邊嘆氣自已的老公不向著自已,和自已對著來……她越想越心煩,最後藉口說自已不舒服,抱著嚴耀離開了餐桌。回了房和一歲半的嚴耀哭訴自已的命苦……
嚴耀只知道媽媽哭了,媽媽很傷心,他在一邊笑呵呵的想都劉湘晴開心,可劉湘晴只是自顧自的哭,自顧自的說,聽到嚴耀在笑之後,她抹了一把淚,斥責到“你個小沒良心的,現在還笑得出來,你知不知道媽媽在這個家裡有多辛苦?媽媽每天都提心吊膽著,為你們姐弟三人謀出路……你哥哥是個不爭氣的,別人擠破頭也要往富貴窩裡衝,他倒好,拼了命的要去國外受苦……你姐姐也是,胳膊肘只會往外拐……還有你,你也和那賤人的女兒笑……”劉湘晴邊哭邊說著。
嚴耀見媽媽這樣,也癟了嘴,放聲哭了起來,劉湘晴只當做兒子理解她的苦了,於是房間裡都是母子倆的哭聲。
“小寶啊,我們都是苦命的人啊……媽本來以為嫁給你爸之後,就可以帶著你們三個過上好日子了……結果命運造人啊小寶……”劉湘晴又開始了她以前的那一套苦命說辭……
她一直以為告訴子女自已的生活又多苦多慘多不如人,子女就會奮發向上,卻不知道一味地貶低只會讓子女變得自卑敏感……其實嚴歡和嚴樂能長成現在這樣已經是很好了……沒有被劉湘晴帶上不可挽回的旁門左道……
吃完飯後,嚴國正給三人都發了紅包,家裡的阿姨也沒少,一群人在客廳裡熱熱鬧鬧的。
……
商家。
吃完年夜飯後,商有道和商明傑在開視訊會議,林玉心和自已的家裡人打電話問候著,商辭在臥室的陽臺上,他盯著平板上魚優琳和家裡人說說笑笑的畫面,妒意在寂靜的月色下近乎瘋狂的生長。
在看到魚優琳收下嚴樂的紅包,嚴樂摸了一下魚優琳的頭時,商辭的呼吸都困難了幾分,眼尾一下子就紅了,他接受不了……
……
魚優琳的電話鈴聲響起,她走到了一旁,她接通電話,對方的聲音就傳來了“姐姐,新年快樂。”
商辭話音剛落,就收到了魚優琳的轉賬。魚優琳轉好賬後也說到“新年快樂,寶寶,這是給寶寶的壓歲錢。”
商辭盯著螢幕,腦中卻一直浮現著剛剛嚴樂摸魚優琳的腦袋的畫面。
他抑制著心中的衝動,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結束通話電話,這樣即使他失控了,魚優琳也不會知道,可是他就是不想掛,他就是喜歡這樣折磨自已……
“……姐姐……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嗎?……”商辭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上去很正常的說著。
“想了啊。”魚優琳很自然的回答著。“想了嗎?那姐姐想了我幾次?姐姐剛剛在幹嘛?剛剛有在想我嗎?”商辭又一連串追問到。
“想了,想了好多次,剛剛在客廳和家裡人說話,有想你。”魚優琳一一敷衍著,然後又說到“馬上跨年了,說一個新年願望,姐姐滿足你。”
“什麼都可以嗎?”商辭問到。魚優琳思考了一下,補充到“我能做到就可以”。
“……我要姐姐一直陪著我……”商辭一字一句的說到,他的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無盡的深情和依賴。聽完商辭的新年願望,魚優琳不禁笑出了聲,“就這樣嘛?只可以許一個願望哦,寶寶要好好想呀。”魚優琳說著。
電話那頭的商辭卻只是語氣淡淡地“嗯”了一聲,並沒有改變願望的打算。他的眸色沉沉,彷彿在做著什麼危險的決定。
“不改了,姐姐答不答應?”商辭再次開口問道,他的聲音平靜,電話裡傳來了魚優琳含笑的聲音“答應啊,這麼乖的寶寶我怎麼能不答應呢。”
新年的鐘聲在空中悠悠迴響,兩個人身處在不同的城市之中,觀賞著各自天空中綻放的絢爛煙花,跨過了同一個年……
互道晚安後,魚優琳結束通話了電話。然而,商辭的目光卻始終緊緊鎖定在手機螢幕上,久久沒有移開。新年的夜風悄然拂過他的面龐,帶來絲絲寒意,但這寒冷的風卻無法吹回他迷失的理智。在他內心深處,那個瘋狂的決定就像得到雨水滋潤的幼苗一般,正在肆意瘋長。
……
而另一邊,嚴耀哭累了之後早就睡著了,劉湘晴又哭了一會兒之後也哭得累了,又獨自悲傷了一會兒見嚴國正還不上了哄自已,她起身反鎖了房門,於是,嚴國正新年第一晚喜提了客房一夜遊大禮包。
第二天,早飯時餐桌上的氣氛很怪,源頭就是劉湘晴,可嚴國正也沒空去問劉湘晴怎麼了,只是把魚優琳叫到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