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門前,三個人高馬大的門童正對著地上翻滾的人拳打腳底。唐非拿著電話,靠在門旁的扶手抽菸。
“你再忍忍,救你的人馬上就來了。”
十五分鐘後,陳瑞衣衫凌亂的從大路狂奔而來。
“不要打了!”陳瑞大吼。
幾個門童已經打累了,聽到這聲叫喊紛紛停下來。
“陳先生。”其中一個門童氣喘吁吁的問好,“他是……”
“多少錢?”陳瑞問。
“三十萬。”門童說。
陳瑞毫不猶豫的拿出一張卡,門童雙手接過,進了屋又很快出來。
“唐非,幫我把他送到醫院,我得趕回警局。”說完,陳瑞不放心的檢視了孫思銳的傷勢之後,才快馬加鞭的趕回警局。
審訊還在進行,到了明天早上的八點,如果還是什麼都沒有的話,就要放人了。
秦生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看著氣喘吁吁又亂七八糟的陳瑞。
“誒……”
第二天的醫院內,孫思銳緩緩醒來,看見了正在玩手機的唐非。
“你怎麼在這兒?”
“我怎麼在這兒?”唐非笑著說,“記得昨天自己是怎麼作死的不?”
孫思銳的思緒回到了昨天的酒吧。繁華的舞臺,興奮的吶喊,動手動腳的男人還有自己喝暈了揮上去的拳頭。記憶全部找回,孫思銳皺著眉頭起身。
“你這一鬧不要緊,你家男人可是花了三十萬才把你救出來。”
“多少錢?”孫思銳聽到金額不可置信的大聲問道,旁邊病床的人不滿的發出咳嗽。
“三十萬,這都還是老闆看在陳瑞的面子上才給的價格。不然你家裡估計最少要送來一百萬才能把你完整的救出去。”唐非說的輕描淡寫。
“陳瑞他真的殺過人?”孫思銳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件事情的答案。
“他殺沒殺過人你問我幹什麼?我又不知道。”
“他以前是幹嘛的?”
唐非歪著腦袋看著他,伸出了收錢二維碼。
“起步價,一千。”
孫思銳一摸褲兜,手機昨天掉了。
“那先欠著。”唐非倒是很大方,“陳瑞
,男,31歲。成都警察學校優秀畢業生,因不知名原因被警察系統抹殺,後轉行偵探。”
“沒了?”
“沒了。”
“什麼是不知名原因?”
“這個問題,一百萬。”唐非笑著說。
警局內,秦生又哭又笑,王壯都開始覺得這個案例離奇到了極點!
宋父招供了,承認自己是殺了劉芬的兇手。
宋英竹依舊閉口不言。
這是銅幣案子以來,第一個被偵破的案件。
馬非正在喜不自禁的時候,王壯讓他少得瑟,因為最大的功臣陳瑞頂著黑眼圈端著喝完的咖啡杯看著被釋放的宋英竹。
那眼神,陰沉兇惡。
馬非不由想到白天看到的資料,身上的冷汗冒了出來。
陳瑞心中咬牙切齒。
這是他距離銅幣案件身後大佬最近的一次。
所有人熬夜熬的都要沒型了,於是秦生安排同志們輪番休息。至於宋父就交給了昨天晚上休息了的人來審查。
秦生的心情莫名的好。
很快,案子破了的訊息傳遍了周圍的警局。
秦生邁著愉快的步伐走出辦公室,看見陳瑞陰沉的臉色。
“怎麼了?”
“宋英竹還是逃脫了。”陳瑞說。
“我倒是覺得這孩子不會做出這種事。”
“秦隊,相信我,我看到的人間絕對比你看到的多!”
陳瑞一直目送著宋英竹出了警局口。
孫思銳算不上身受重傷,只是肋骨有幾處骨裂。
陳瑞被氣的睡不著覺,於是來到醫院看看孫思銳。
“給我買個手機。”孫思銳毫不客氣。
“沒錢。”陳瑞的身上散發著頹廢的味道。
“沒錢還能花三十萬贖我出來?”
“知道就行,記得還我。”陳瑞給自己點了份粥。
“案子怎麼樣了?”
“破了。”
“宋英竹招了?”
“是他的養父招了。”
“那留在現場的銅錢呢?”
“還在審。”
兩個男人
相對無言。陳瑞喝完粥,就給孫思銳辦理了出院。雖然醫生極力制止,甚至孫思銳看到醫生這麼緊張都差點打電話給媽媽了,但還是沒有攔住陳瑞。
“住個醫院你知道得花多少錢不?你有社保卡嗎?”陳瑞問。
孫思銳向來浪蕩慣了,從來也沒摸過自己的社保卡,只能乖乖跟著陳瑞走。
“醫藥費三千七百八十六塊四毛,還有手機是六千七百九十九,補卡十塊錢,總共是一萬零五百九十五快四毛,一分都不能少。”陳瑞在計程車上,將這筆帳算的無比細緻。
“你為什麼這麼有錢?”
“你以為我這個偵探是所有人都能請得起的嗎?”陳瑞白了孫思銳一眼。
“那你還付不起房租?”
“房租能省就省嘍。”
……
警局這邊,秦生的精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負責審問的警員基本把作案經過審出來了,可是關於那枚硬幣,宋父卻隻字不談。
這讓秦生又喝了兩杯咖啡。
“秦隊。”楚天竹一身帥氣的警裝走了過來。
“我去調查了這封報道的撰寫人,但是這個人失蹤了。”
“失蹤?”
“嗯。這篇報告基本沒有人有印象,只是當時有人知道一個叫齊生的人在收集這件事。不過這個人在大家的口中,是個瘋子!”
“瘋子?”
“對!據說這件事之後,齊生就消失了。因為平時做事總是不著調,所以大家也沒放在心上,直到一週之後大家才想起來,然後報警找人,但是一直沒有訊息。這都過去差不多十年了!”
楚天竹最後話裡的意思秦生也聽出來了,十有八九是不在人世了。
只是為什麼寫了這篇報告之後,人就消失了?
秦生心裡沒底。
陳瑞放下手機,案子的進展如自己所料,現在只能深深的嘆氣。
銅幣這個案子實在是積攢了太長時間,而且不確定的是,是不是隻有六起案件!從宋親父的意外來看,有太多案件的發生,往往都披著意外的名號。
與此同時,回到賓館的宋英竹接到一封信,是從非常偏僻的地址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