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衿落拽著顧澹川的衣袖到了顧澹川家門口,林衿落按了門鈴,響了好幾聲就是沒反應。

林衿落原本是有顧澹川家裡的鑰匙的,但上了初中後就把鑰匙還回去了。她轉身對著眼神迷離的顧澹川,伸出手心,“鑰匙。”

顧澹川歪頭,眼睛半眯著,從大衣口裡掏出鑰匙,附帶著一個被時間煮得暗淡的,卻一塵不染的小熊鑰匙扣,手指輕輕撫弄,木質的耳朵十分光滑,像是被磨平了菱角——這個小熊鑰匙扣是林衿落六年級時送給他的第一個生日禮物,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隨時攜帶,甚至保護得很好。

林衿落心裡某個柔軟的地方,微微顫抖。顧澹川雙手捧著,擺在林衿落身前,眼角微紅,深情地凝望著眼前人,“給你~你想要的都給你~”顧澹川說起話來黏黏的,撥動得林衿落的耳朵紅得發燙。

這也太犯規了吧!

林衿落轉了轉鑰匙推開門,“咳咳!你平時一本正經的,怎麼醉個酒都會挑逗人了。”

“沒有挑逗,真情實感。”

好傢伙!這搞得林衿落都快招架不住了,快步走開。顧澹川扯住她的衣角,委屈得像沒人要的小狗,“不要走~”

林衿落捂住小鹿亂撞的心臟,“我,我只是去倒個蜂蜜水,不走。”

顧澹川像個跟屁蟲,林衿落走到哪他跟到哪,林衿落沒辦法,像哄小孩一樣哄騙著他喝下蜂蜜水,看著雙手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喝著水的顧澹川,林衿落忍不住摸了一下他柔軟的頭髮。

在初三那年,林衿落就發現她不牴觸顧澹川的觸碰。生理醫生說這只是心理的應激創傷,只要患者釋懷,放下心理防線自然而然就痊癒了。對於顧澹川,林衿落可能是打心底認為他是很安全的吧。

顧澹川猛地抬頭,嚇得林衿落還以為這蜂蜜水是神丹妙藥——酒醒了。還好顧澹川臉上的紅暈還沒褪去,輕嘆一口氣,還沒吐盡,就發現顧澹川眼神不對勁。

“你摸我?”眼中滿是驚訝,接著是狡黠,還有一點意亂情迷?“作為報酬我要……”林衿落驚歎,這是從小奶狗切換成狐狸精了!?

顧澹川勾出一抹笑意,半眯著眼眸,“你叫我哥哥。”

什麼!?林衿落瞪大眼睛,這傢伙還真是當她哥當上癮了?看在他又是壽星又是喝醉了的份子上,林衿落按著內心的怒火,咬牙切齒,“顧大哥!”

“不好,要哥哥,”哥哥兩個字被拉長,帶著點兒尾音,顧澹川盯著林衿落的眼睛,笑的很勾人,“學我的。”

林衿落被這聲哥哥叫得頭皮發麻,咬了咬嘴唇,羞得滿面通紅,“哥,哥哥。”雖然學得不像,但林衿落的聲音軟軟的,小弦切切如私語,聽得顧澹川很舒服。

林衿落突然想到都說酒後吐真言,她問出了她一直很想問卻沒敢問出口的問題,“你,你有喜歡的人嗎?”

“不告訴你。”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

“噢。”林衿落低低頭,頭髮遮住了眼睛,看不清神情。

顧澹川撩開林衿落的頭髮,握在手指間摩挲,“小鯨魚,別再剪了,她們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林衿落抬起眸,想說點什麼,卻發現顧澹川坐在沙發上睡著了。她努了努嘴,從樓上拿下來枕頭和棉被,頓了頓把枕頭拿了上去。她不想讓顧澹川知道她不反感他的觸碰,她不想給他困擾。

林衿落將顧澹川扶下,她甚至沒有脫下他的衣服,只是在上面蓋了一層棉被。林衿落蹲在沙發旁,看著熟睡的顧澹川,悠悠開口,“這是你的願望嗎?我答應你了。”說著身體往前湊,輕輕地在顧澹川的額頭上啄了一下,蜻蜓點水,情不自禁。

林衿落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麼,捂著臉逃出了顧澹川的家。

“誒!小鯨魚回來了。”樊殷瞧見玄關處火急火燎的林衿落,像是小跑回來的,“我還以為你們要玩到很晚呢,誒,你這臉怎麼這麼紅呀?”

“噢,風,風吹的。凍的。”

樊殷:這都三月天了,外面風有那麼大,天有那麼冷嗎?

樊殷看著小鯨魚眼神渙散,小臉通紅的樣子,哦~春天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