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珍珍走進了蘇禾森的心裡,並不像他的第一次婚姻,那個女人嫌棄他窮,嫌棄他是一個被髮配的罪犯的兒子,所以她再失貞之後被自已的父母家給了他,那時候那個女人的父親給了他家十兩銀子,他們全家在石場下苦力,沒有住房不答應全家都得死,他答應了。
她帶著別人的孩子嫁給他,只為了維護他們家的名聲,後來她看上了自已的皮相,想要跟自已做夫妻,蘇禾森有自已的驕傲,不曾碰過這女人,後來她流產,又跟以前的情人糾纏在一起,在幾個月前,她卷著家裡僅剩的幾兩銀子跑了。
是的,他會覺得丟臉,但是,更多的是輕鬆,那個女人跑了他覺得很輕鬆,村裡面的捕快來找過自已,詢問她為什麼消失了,他一五一十的說了真相,快手在方源縣城找到了那個男人,也找到了她。
可是關於他殺妻的流言蜚語一直沒有停過,他感謝那些公差,也感謝那個女人跑了。
後來他們又給他講親,不過這次的女孩子,身世清白,只因為他考了鄉試第一。
他沒有對婚姻抱有任何希望,卻在第一次看到這個斯文害羞的女孩時候,產生了好感,她掉下水給自已解釋,在自已看書給自已披衣服,給自已挑燈的時候,他害羞了,他會偷偷的看她,然後快速的收回眼光。
在她再自已旁邊拿著樹枝寫字的時候,他突然唇角微微的勾起,在七年後,他終於找到了自已愛的人,就像是自已十幾歲那時候單純的愛一個人,不似那種熱烈的愛情,她在自已的身邊,蘇禾森就會覺得心理平靜且開心,那種心跳,就是他愛她,一種流淌在血液裡面,卻不可或缺的愛,跟十幾歲愛的人不一樣,那時候心理有火,現在心理有牽掛,他不善言辭,但是他知道,他想給她最好的生活。
次日陳笑依然早早的過來了,蹭兩個紅薯也行,怕被父母嫌棄,往日跟著陳笑一起來的譚弋新卻沒有出現。
謝蘭冰臨時起意,將晾了一夜的肥皂放進揹簍裡面。
借了李嫂子的蓑衣,讓陳笑拿著蓑衣一起去集市賣肥皂。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本來下雨天山路滑,沒有人上去採蘑菇,沒想到上了馬車之後發現,依然有一些特別能吃苦的人,光腳,披著蓑衣,揹著昨天採摘的蘑菇。
能賺錢的時候不能停,到了沒錢沒糧的時候才不會餓死,這是陳笑孃親經常掛在嘴邊的話。
城外下雨,城內陽,這十幾二十裡的路經過了幾個村莊,到了縣城裡面,居然是太陽天。 大清早趕市集是頭一回。
謝蘭冰的肥皂是頭一回拿來市集賣,聽玉軒的肥皂賣價是一塊50文。
謝蘭冰見肥皂沒有蘑菇受歡迎,蘑菇擺上就能賣完,肥皂無人問津。便大聲的喊道:
“賣肥皂了,洗衣服,洗頭,洗的乾乾淨淨的肥皂。”
一個看上去一百五十斤的婆子停下來,看了看肥皂,還聞了一下,是她平時在聽玉軒買的那種,東家的衣服都是用這種金貴的肥皂洗的,他們平頭老百姓,哪裡用得起。 “多少錢一塊兒。”
她負責楊府的洗衣洗被褥,被下令要用肥皂洗,大戶人家姥爺小姐的衣服如果洗不乾淨,得多丟臉,所以她經常大量的採辦肥皂,一個月採辦這些個洗衣洗頭漱口的東西都要花上十幾兩銀子,如果這小娘子賣的東西便宜,她豈不是可以撈一點油水?
“30文,大娘。” “這麼貴”她一臉的嫌棄。
“不貴了,這個成本高,我們也只是賺一點吃飯的錢,大娘您要買得多,我給你便宜點兒。”
“便宜多少呢?”大娘表面一臉的嫌棄,心裡面可是樂開了花。一個便宜二十文錢,她們楊家院子十幾個主子,加上大丫鬟,買三十個肥皂那她豈不是可以賺600文錢。
“10文錢一個,我買30個。”大娘說出的話,讓謝蘭冰直接懟了回去。
“那您去別處買吧”謝蘭冰伸手直接拿回自已的肥皂。這虧本的事情她不做。
“十五,最多你又不是聽玉軒。”大娘那刻薄的臉讓謝蘭冰看著不舒服,直接不接話茬。
“三十文,一分不少,買一百個25文一個。”
見還價太狠這小娘皮生氣了,大娘立馬換了臉色,25就25吧,真要把這小娘皮惹毛了,她那六百文錢可就飛了,她們家兩口子一個月下來幫洗衣服才賺二兩銀子,
“哎呀,小娘子,我以前沒買過也不知道貨品好不好,這樣子,25文一個,我拿20個,如果真的跟聽玉軒一樣好用,下個月我還在你這裡買。”
謝蘭冰也不是犟種,三十個能賺至少500多文錢,立馬變了臉色,好勒,我給您拿樹葉包好,您下個月可記得要在我們這裡買哦。
她謝蘭冰跟著老嬸子不對付,可是她愛錢啊。
第一單,成交,一塊肥皂成本加上貝殼大約10來文錢,這一筆就賣出750至少450到530,她抿著嘴不讓自已笑出聲來。 錢一到手,她立馬裝進錢袋子。 那老嬸子走了又倒回來。
“小娘子我給你介紹生意,你下回能給我20文一個嗎?”這一到手就是600文錢,她尋思著能做。
“什麼生意。”
“大生意,我給你牽線,賣了多少你一個給我五文。”
老嬸子伸出自已的五根手指比了比。
“我認識一些大戶人家洗衣服的洗衣娘,我讓他們在啊你這裡採辦肥皂,或者我賣了給他們,你能給我這個價格嗎?我是楊文天家的洗衣娘,小姑娘你得仔細算算,這可不是短期生意,長期做下來你可不會吃虧、”
“好”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有錢為什麼不賺。
“好嘞,下個月的7號我還來這裡找你。”像是一兩銀子已經到手一般,老嫂子高興地臉都笑出褶子了。
“哦,忘記告訴你了,去教坊司和醉香樓,那兩個地兒的姑娘有錢。”
她們家少爺姥爺經常在那邊聽曲兒,聽說那裡面的丫頭都有月錢三兩,姥爺去一次就是十幾兩銀子。 這老嬸子雖然說話不怎麼客氣好聽,但是心還蠻好,居然就把這麼好的訊息告訴她了。
兩人立馬揹著剩餘的一百來塊肥皂往河邊的教坊司趕去。
花船隔老遠看著的時候並不覺得多麼大,走近的時候才發現,這教坊司停在河邊的花船居然有四層,每一層將近五米,整體高達二十米。跟21世紀的五層樓看著不差,而且是由幾條大船用鐵鏈連結,停靠在河邊的大型建築物。
謝蘭冰粗略的估算了一下,這裡得有一個大型的操場那麼大了,可以容納好幾百人。船圍成一圈,那些船中間還用特殊的鐵鏈和木板連線成了一個懸空的露天舞臺。
是她自已見識淺薄,這教坊司周邊有賣絨花,纏花,的小販,孩子啊賣口脂,首飾,吃食的,看上去攤子才出攤,還沒到日上三竿,那些個姑娘有的才起來,一些臉色發白,因為長期熬夜和缺少陽光的面板沒了胭脂的裝扮,看著十分的憔悴,但是能在這裡求生存的女子,多少是有幾分姿色的,他們出來的時候穿的衣服是素衣,有的女孩子一看就是丫頭,賣了一堆吃食往回趕。
“這些女孩子頭上戴的首飾真好看啊。”
陳笑痴痴的看著,她從小到大就打了耳洞,還只有一對銀耳釘戴在耳朵上,哪裡見過流蘇的點翠耳環,哪裡見過花絲鑲嵌的燒藍簪子。
哪裡見過這些漂亮的首飾,和各種妝容。
一個畫著花瓣唇的女子拿著一大把桂花,經過陳笑和謝蘭冰的揹簍,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謝蘭冰,瞳孔瞬間放大,又演示了自已的情緒。
“小娘子,這個洗衣服的皂怎麼賣。”
“三十文錢一個,姑娘你們要十個以上,可以二十五文錢,這種手工的肥皂可以洗臉,洗頭,洗衣服。”
手工肥皂不同於工業肥皂,產生的甘油並沒有被分離出來,洗臉不會幹,洗頭髮卻有點澀。
“給我拿一個吧。”
藉著說話的機會,她細細的看著眼前穿著簡單樸素卻十分大方的小娘子,這小娘子長得很是甜美動人,她的美沒有一點侵略性,她的眼睛杏眼偏園弧度非常的飽滿,大大的眼睛充滿靈氣,顯得眼神十分的溫柔嬌俏,她嬌小的鼻子有一絲的英氣,眼窩深邃帶著一點男相,嘴唇微翹略帶性感,都說可愛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這女子看著有性感,有嬌憨還英氣,真正是一個極品。 從錢袋裡面拿出三十文,遞給謝蘭冰,那姑娘笑了笑,然後往花船上面走。
“她好香啊”陳笑看著那婀娜的背影,感覺像是被調成翹嘴的男人,口水都快掉下來了。
“別看了,趕緊賣完了,我們買了冬季的食物回去,你不幹活兒,我今天可不給你100文錢。”
笑著打趣陳笑的謝蘭冰心想來對了,今天不得賺三四兩銀子回去,這些銀子的購買力在21世紀,少說得有三四千塊錢。
“早點賣完我們去下館子。”
“好呀,我要吃紅燒獅子頭,還有醬板鴨。”
“都行。” 謝蘭冰轉身伸懶腰不覺居的抬頭往花船上面看,一個精瘦的高個子男人坐在花船的欄杆上面,周圍站著幾個看上去十分偉岸的男人,那人好像有點熟,那男人發現自已在看她,他斜著身子單腿坐在欄杆上,看著謝蘭冰突然一歪頭,彷彿在用眼神問她,看我做什麼。 歪頭殺?謝蘭冰的心狂跳不止,這個人好好看,跟蘇禾森能掰手腕,如果把這兩個人丟進21世紀的娛樂圈,那群女的還不瘋了。 立馬轉身挪開自已的眼睛,幹正事兒,幹正事兒。 白崇光旁邊的安靜男子用手肘推了推他
“看什麼呢,等會兒要幹正事兒。” 另一個稍微胖點的男子長得面相和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喲是熟人,你不會是看上那個小娘子了吧,要不去問問,那天她抱著的小孩子是不是她的孩子,不是的話,你去爭取一下。”
“胡說八道什麼呢,官玉。” 話是這麼說,不過他還是在夥伴看不到自已的動作時,時不時的偷瞄一下船下面。 那一抹嬌俏的身影。
“我說老白眼光好吧,你看船下的小娘子可比這船上的人好看多了。”官玉打了個哈欠。
“我不喜歡這樣的,我喜歡長得纖細,眉眼如絲的,不過她確實長得不錯,還能做點生意,是個過日子的好選擇。”
袁世凡打起十二分精神,聽暗線說這裡會出現羯族人過來玩兒的世子,如果抓到羯族人的世子,他們賺的可就不是幾百兩銀子了,一行人至少一個人分一百兩,都可以在京都買一間屋子了,這樣的單子再來幾個就可以攢錢過日子了。
羯族,大夏國南邊的蠻夷民族,生性暴虐,充滿獸性,經常掠奪大夏國的女子,大夏國女子溫婉,和羯族女人粗狂不同,有別樣的美,他們會時不時成群結隊的打秋風洗劫一些偏遠村子。他們會玩弄大夏國有姿色的女子,玩膩了再賣掉,吃掉抓住的對他們沒有用的人,他們把漢人叫做雙腳羊,夜間姦淫女子,沒轉賣掉的宰殺吃掉,羯族現在的族長打仗從來不帶吃的,走到哪裡吃到那裡,老人的肉被叫做燒把火,年輕女子的肉鮮嫩被稱作不羨羊,幼兒被稱為和骨爛。
這方源縣小小的一個縣之所以能有駐軍十萬,不是為了防馬菲和土匪而是為了防止羯族入侵,方源縣城是大夏國建國以來的流放地,流放的人漸漸地多了,加上駐軍在此地繁衍,經過幾十年的發展人口漸漸地多了,雖然冬季苦寒,但是天氣溫度變化大,也能種出糧食,所以形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