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華淵短短几十個字,就將方鶴霖的宰相位子給拿下來了。

“好!很好!”方鶴霖笑道,癲狂地大笑。

隨後,躬身向著竹華淵行禮道:“方鶴霖謝恩!”

也不等竹華淵回應,就起身來到已然呆滯的方靜柒之前。

方靜柒紅眼落淚,看著方鶴霖說道:“祖父!”

“小柒,我們祖孫二人去蓊鬱城!”方鶴霖詢問道。

“好!祖父!”

“走吧!”

“祖父,等一下!”方靜柒抬眸看著竹景安說道。

“該是你自已了結!”方鶴霖點頭,暢快地說道。

方靜柒點頭,上前來到竹景安的面前。

“對本君不捨?”竹景安嗤笑道。那種玩世不恭的模樣簡直很讓人恨。

方靜柒抬起猩紅的眼眸,仰視著竹景安,嚴肅地說道:“你還不配!”

竹景安笑容明顯地一停,但還是笑著說道:“那你過來幹什麼?為你的付出做個訣別嗎?文修就是優柔寡斷!”

“那也好過你言而無信,將香囊還給我!”方靜柒語氣冷冽,看起來多了幾分戾氣。

“本君還以為是何物?不過區區凡俗之物!還於你又何妨!”竹景安淡笑,翹起嘴角,從自已的懷裡將那枚出征商章皇朝前,方靜柒給的香囊拿了出來。

竹景安丟向方靜柒,卻不曾想,竹靜柒手中陡然迸濺出一股火玄之力,香囊之上陡然亮起一道火焰,將香囊轟然燃盡。

竹景安看著這一幕微微愣神,這恰好被香囊燃起的火焰擋住,竹景安立即恢復原狀。還是那副冷笑的模樣。

“你我從此,再無瓜葛!”方靜柒冰寒地說道。

“好啊!本君求之不得!”竹景安繼續冷笑。

方靜柒決絕轉身,走到方鶴霖的身邊,說道:“祖父!我們走吧!”

方鶴霖點頭,一揮手,兩人就消失了。

竹景安眼神瞟了一下,但又立即收斂起來。

“父皇!兒臣乏了!就先回去了!”竹景安轉身向竹華淵行禮說道。

“去吧!”竹華淵點頭。

竹景安的身形就消失了。

竹華淵看著一眾皇室,說道:“也回去吧!”

隨後他們也就離開了。

其他的宗門也相繼離開了。

只留下九道山的四人。

“老六這是發什麼瘋?”姑蘇晴沐疑惑道。

“不知道!但安安不是這樣的人!”秦紛簫擔憂地說道。

“但這事……”白恬難以置通道。

“準備好酒吧!”南序生剛剛站在他們兩人的側邊,自然細緻地捕捉到竹景安的臉部微表情。

……

一處密林之處,竹景安踉蹌地跪在地上。

滿臉漲得通紅,血管經脈通通暴起。眼眸之中充斥著血絲,看起來猙獰恐怖。

死死抓住泥土的手上燃起一道道火焰,泥土更是化作了黑色。

身上的燙雲墨衣也開始燃燒起來。

露出勻稱的身體,但其上的血管和經脈同樣暴起,其上燃起一道道火焰,看起來與普通的火焰沒有絲毫的區別。

在竹景安周圍一寸範圍內的土壤化為了焦炭,一道道裂縫之間,燃燒著同樣的火焰。

竹景安緊緊咬住牙齒,抗住著一道道火焰,它們在湧動,隨著他的血管和經脈在身體四處遊走。

直到天上的明月高懸,竹景安周身的火焰慢慢褪去。全身之上生出一條條黑色絲線,將他包裹著起來,慢慢編織成一套與剛剛相同的燙雲墨衣出來。

竹景安艱難起身,才能看見他現在的模樣。

竹景安的眉毛和頭髮都燃燒殆盡了,臉上慢慢恢復了正常的臉色。

眉毛和頭髮瘋狂生長。回到原來的模樣。

竹景安茫然地看著前方,並沒有絲毫的神情,眼神中都是恍惚的。

誰都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是那種想法。

卻只見,竹景安手中掐訣,各種玄奧難懂的氣息在他的指尖縈繞,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煞白。

頭髮和眉毛在此刻瞬間變白。

面板開始變得乾枯,可竹景安眼神卻在這一刻無比地堅定。

穩定的雙手開始變得晃動不已。

此時的竹景安就宛如一個遲暮老者。在倔強地堅持著。

維持了五個呼吸後,一點火星出現,竹景安滿是褶皺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喜色。

隨後,竹景安的身體加速了衰老。

一點火星變成了一大團火焰,隨後火焰慢慢熄滅,凝練出那一個讓竹景安露出笑容的物品。

竹景安顫動著伸出自已乾枯的手,將其握住,隨後消失了。

隨後,竹景安手中出現了無數枚丹藥,快速向著竹景安的口鼻而去,在其前面的一寸的位置時,全部化作了一股股丹液,進入竹景安的身體之中。

不知用了多少丹藥,但竹景安的身體依舊是乾枯的樣子。

竹景安停下了。那些丹藥全部消失。

隨後手中一抖,出現一顆發光的丹藥。

“你要吃我了?”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

“沒有辦法了!你也能看出來!”竹景安聲音沙啞,疲憊,不復往日的模樣,語氣裡都是無奈。

“看出來了!靈源天火!果然還是隻有你能擁有!”稚嫩的聲音裡帶著激動。

“呵呵!我情願不要這機緣!”竹景安慘笑。帶著滄桑的語氣。好像是要行將就木的人。

“自已就是修勢道的!能不知道,你得到我的那一刻,就註定會有這一番機緣嗎?”稚嫩的聲音帶著戲謔的腔調。

“一切都會被安排好嗎?”竹景安喃喃道。

“能改變的很少!甚至不能改變!這就是勢!”稚嫩聲音裡夾帶著不屬於這種音色會有的沉穩。

“也罷!既然這就是勢!那我就順著它而去吧!”竹景安聲音裡帶著無奈,但更多的是釋懷。

“竹景安,你要記得!念才是人族最大的實力!”稚嫩聲音一止,將化作一道流光來到竹景安前一寸處,化作一股純粹而又泛著光澤的氣流沿著鼻息進入竹景安的身體。

隨著氣流進入身體,那些乾枯的面板變得重新緊緻起來。

竹景安的容貌也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動了動自已的手,嘆了一口氣,隨後消失。

遙諳君府內,姑蘇晴沐幾人圍坐在露天的花園裡,中間是上百個酒壺,空出一個人的位置。

就在這時,竹景安的身形陡然出現在那個位置上。

只見一個酒壺陡然出現在竹景安的手中,沒有任何言語,就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