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

一處空曠之地,沒有什麼高大植被,就只有一尺左右的牧草。而且其還在緩慢生長著。直到三尺之時,才停了下來。

竹景安陡然出現在這片空地的上空,手中陡然出現一隻老鼠。將其丟了下去。

卻在牧草上站住了,沒有直接隱入草叢之中。可見牧草非常的茂盛。

竹景安點點頭。然後,就消失了。

而那隻老鼠,在看到竹景安走後,就連忙在牧草跳動起來,慢慢跳了出去。可它卻沒有注意到自已的腳上,數道細小的傷口。就好像沒有受傷一樣。

一刻鐘後,就在它再一次跳起來時,身體陡然一僵。眼睛陡然睜大,嘴巴張大,快速長出一片綠葉,然後,在其上長出一朵小花。身體陡然墜落。

落在牧草之上,陡然化作了數道小塊。而那朵小花,生出繁多的根系,向下延續。

成為這一片茂盛草地的第一朵小花。

而在遠處,任戶鈞和身後的六位袀玄衛,以及上千位披甲兵士。

竹景安陡然出現在他們面前,那些兵士皆是下跪行禮:“遙諳君!”

六名袀玄衛則是微微向著竹景安躬身。

竹景安自然讓他們起身,然後靠近任戶鈞說道:“舅父!此法甚好!”

任戶鈞微微笑道:“那就好!”

“不知舅父,要如何佈置?”竹景安詢問道。

“皎湖周圍都是如此。”任戶鈞語氣平淡,卻在其中透露著一股寒氣。

竹景安倒是沒有什麼疑問,可等待了一會兒,就發現任戶鈞不言語了。

竹景安也不過問,任戶鈞回頭向著那一千兵士說道:“你們回去吧!”

眾人行禮,而後整齊地向著牧海關而去。

竹景安又對袀玄衛說道:“也回去吧!”

袀玄衛沒有多言,轉身就消失了。

“舅父,有何思慮?”竹景安詢問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既然他們與商章皇朝往來密切,那就不能讓他們成為我們這場戰爭中的阻礙!”任戶鈞的聲音冰寒。

竹景安點頭,然後說道:“那舅父,為何只在皎湖一帶佈置?”

“必經之路上,也是無用,重騎壓境後,這些伎倆多為虛設,方在皎湖一帶才有些用處!”任戶鈞淡笑搖頭。

“舅父,可有其他應對之策?”竹景安疑惑地詢問道。

“千人為一隊,組建上百隊,五十隊越御風山脈,三十隊渡海,二十隊混跡商隊之中,進入商章皇朝!”任戶鈞淡言道。

“這……舅父這是要直取雨桑城!!”竹景安震驚道。

任戶鈞淡笑,抬頭看向牧海城的方向,說道:“你都要殺暮滄帝了,既然沒了帝王,這皇朝,也該滅了!”

“可,雨桑城還有天武門,槍魂宗兩大宗,怕是不好拿下!況且還不知商章皇朝的底蘊有幾位呢?”竹景安擔憂道。

任戶鈞笑道:“何懼?區區兩位一劫境,揮手可滅!”

竹景安看著任戶鈞眼中炙熱的神情,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淡笑道:

“舅父和父皇好計謀!”

任戶鈞聽到這句話,轉頭看向竹景安,陡然露出笑容,然後,又看向牧海城的方向,說道:“景安還是那般聰慧!”

“舅父謬讚了,都已說到這個地步了,又如何想不到了!”竹景安也看向那個方向。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景安,此事……”任戶鈞突然想到什麼,轉身看向竹景安,想要解釋。

“舅父!“竹景安直接打斷,偏頭看了任戶鈞一眼,又繼續看牧海城,道:“不必多言,景安都已知曉了。都是要做太子的人了!大事前,景安不會有怨!再說了,滅國,可比殺兩個帝王。有趣許多!”

任戶鈞也知道了,竹景安已經不想聽一點解釋。天知道,竹景安回都之後,又要如何。

“舅父,可能給景安十萬兵士,否?”語氣也變得有些疏遠,就差叫任帥了。

“好!舅父依你!”任戶鈞想都不想,就答應了。也不管竹景安是做何用。

“多謝舅父!”竹景安向著任戶鈞行禮,“那景安就先行離開了!”

還不等,任戶鈞開口,就消失了。

任戶鈞輕輕嘆氣,又看向玄元城的方向,道:“陛下,如此,景安怕是又傷懷了!”

……

竹景安來到一處空地,輕聲喚道:“久歲,黎桐,閻空!”

而後,竹景安的身後,就出現了三位黑衣人,他們三人與他人並無太大不同。

而他們出現後,則是向著竹景安下跪,開口言道:“主!”

竹景安並沒有回頭,而是言道:“雨桑城的劫境,還有幾位?”

中間的一人開口道:“三位!”

竹景安淡笑道:“那一人一位,殺了吧!”

三人低首,然後,消失。

而在此時,竹景安手中陡然出現一個一塊黑色玉簡,傳出一道聲音道:“主!來了數十人,都是商章的細作!”

主景安眼中射出精芒,淡言道:“還用本君教你嗎?”

“是!”然後,玉簡沒有說話了,但卻一直亮著。

竹景安察覺到了,說道:“還有何事?”

“怎麼?我想和你說說話都不行嗎?”一道溫柔甜美的聲音從黑色玉簡中,傳來。

竹景安頓時露出笑容,說道:“柒兒,想和我說話,我自然歡喜的!”

“哼!幾日了?一次傳訊都沒有!是不是不想與我成婚了?”方靜柒質問地聲音傳來。

“哪裡,牧海關事務繁多,委實無暇!這才……”竹景安還想解釋一番。

“哼!愛你的人,哪怕是正為戰時,也會想著愛人!都是誆騙!”方靜柒氣憤地說道。

竹景安頓時幾條黑線,然後,沉聲說道:“宛宛!不準再給你皇嫂看話本子了!”

“宛宛哪有!那是……”竹念宛的聲音就從黑色玉簡中傳了出來。卻又好像被某人打斷了。

“本來就是嗎?想我,連一次傳訊都沒有,這讓我如何安心呢?”方靜柒還是有些生氣的聲音傳來。

竹景安沉吟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我沒有你的傳訊玉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