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暮滄帝下詔天下,要與紓啟皇朝開起國戰。並在兩朝邊界,緊急招募雄兵百萬,皆是修者。

紓啟皇朝的朝堂之上。竹華淵高坐皇位之上,底下一眾大臣身穿官服,皆是目光注視在前面下跪,彙報邊境戰報的將軍:許沉。

“稟陛下,商章皇朝在牧海平原屯兵百萬,且還有數量龐大的修者在暮滄帝的重金誘惑下,去到牧海平原,不日將壓迫我朝邊境!”

竹華淵面色如常,沒有絲毫意外,都是身居至尊位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會讓一個帝王顏面盡失呢?

下面的眾多大臣也是如此,要是一個帝王經歷了這樣的事,還能忍。那底下的民眾可是會對著這個帝王的風評急劇下降,甚至會動搖自已的地位。

竹華淵看著下面的一眾大臣,淡淡地說道:“哪位將軍願往?”

這時,竹華淵左側的一眾大臣盡皆向右一步邁出,行禮齊聲道:“臣願往!”聲勢浩大,讓整個巨大的議事殿都震顫起來,回聲足足維持了好幾個呼吸,才悠悠散去。

竹華淵右側的一眾大臣皆是露出淺淺地笑容。

竹華淵也是大笑起來,說道:“好!朕有眾卿,實乃朕之幸事,更是紓啟之福!”

方鶴霖上前一步道:“紓啟皇朝國運昌盛,男有所為,女有所依,老有所養,長幼相愛,鄰里相和。朝中之士盡是良臣。正是依仗陛下的英明之策,方有如此盛況!陛下亦是紓啟之福!”

竹華淵淡笑,道:“方老,這是您頭一回誇讚朕!”

方鶴霖又一次行禮道:“老臣之言,句句肺腑,並未恭維陛下!”

竹華淵笑容更甚了,道:“多謝方老!朕定會愈加勤勉,使皇朝更加繁盛!”

“那老臣就代皇朝百姓,謝過陛下了!”方鶴霖再一次躬身行禮。

竹華淵點頭,說道:“如此,方老就退下吧!”

方鶴霖點頭應是。

竹華淵又看向那一眾大臣,道:“如此,就由戶鈞為帥,許沉為先鋒,領大軍百萬,及其部屬,迎戰商章!”

一個虎背熊腰的壯碩男子,一種久經沙場而有的肅殺氣息在他周圍瀰漫,並且在他臉上還能看出一種從容不迫的冷靜。正是太尉:任戶鈞!也是任宥的親大哥。

任戶鈞向前一步,與許沉一同行禮道:“臣領命!”

竹華淵點頭,說道:“去吧!”

二人應是,起身正欲轉身向外走去。可外面就來了一個小太監,一路小跑,來到眾大臣之前,下跪說道:“稟陛下,遙諳君求見!”

眾多大臣臉上都閃過訝異,卻也沒在朝堂議論。只是眼神在默默交流。

竹華淵也有一絲詫異,卻又立即恢復如常,淡然開口道:“宣遙諳君覲見吧!”

小太監連忙磕頭應是,然後倒退幾步,轉身向著殿外小跑而去。

竹華淵又看向底下的任戶鈞和許沉二人,道:“你二人下去準備吧!”

任戶鈞和許沉行禮應是,然後轉身就向殿外而去。

可還沒走幾步呢,殿外竹景安的聲音就響起了:“且慢!”

眾人在這一刻,都齊齊向外看去,就見竹景安出現在殿門口,儀態端正地向著他們走來。

待到竹景安走到最前面之時,一眾大臣都向著竹景安行禮說道:

“參見遙諳君!”

竹景安輕聲說道:“眾大臣不必多禮,請起!”眾大臣應是,然後平身。

竹景安這才看向高臺,微微欠身說道:“兒臣參見父皇!”

“起身吧!”

“謝父皇!”竹景安立直身體。

竹華淵帶笑詢問道:“安兒有何事要稟,何故出言阻攔任太尉和許將軍?”

竹景安再次行禮道:“兒臣願隨大軍一同前往商章皇朝邊境,誅殺敵首,揚我紓啟之威!”

此言一出,在場的一眾大臣都是瞳孔緊縮。竹華淵也是瞬間笑容消失。露出有些微怒的神情。聲音低沉道:

“安兒,此乃大事,不可胡鬧!”

眾大臣見竹華淵發怒,連忙上前求情道:“陛下,遙諳君也是為我紓啟著想,還請陛下息怒啊!”

一眾大臣皆是行禮求情道:“請陛下息怒!”

竹景安很是決絕地說道:“父皇,兒臣沒有胡鬧,此事因兒臣而起,也應由兒臣來了結!”

竹華淵聲音微微加大,有些生氣道:“可你是朕的長子,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要行立儲之事。你就是紓啟皇朝的太子了,更是紓啟皇朝將來的帝王!太子親征,你是要天下說朕無能嗎?”

一眾大臣一聽,這明顯已經非常生氣了,所有人連忙跪下求情道:

“陛下,遙諳君尚且年幼,不知其中利害,但也是一片赤誠為皇朝著想啊!”

“陛下,遙諳君此舉,只是想為皇朝盡一份力,並無他意啊!”

“還請陛下寬宥!”

“還請陛下寬宥!”一眾人紛紛求情,磕頭。

跪在竹景安邊上的任戶鈞,更是伸出手,抓住竹景安的衣角,低聲說道:“安兒,切莫意氣用事,快些向陛下說明,你只是一時衝動,可千萬別再被責罰了!”

竹景安並沒有給予回應,依舊躬身,沒有絲毫動搖。

竹華淵有些不耐煩,厲聲喝道:“說話!要是說不出個緣由,立儲大典前,就不要給朕出皇宮了!”

大臣們紛紛相視看一眼,眼中都是擔憂。

任戶鈞更是拽了好幾次,都沒有得到竹景安的回應。搞得任戶鈞都極其地害怕。

竹景安抬起頭,眼睛不帶感情地盯著竹華淵,說道:“昊武帝鎮壓兒臣之事,父皇想來應是沒忘!”

竹華淵瞳孔收縮,有些狐疑道:“記得,當時昊武帝忌憚紓啟皇朝和你師門的報復,才只是將你鎮壓,朕方才去將你接了回來!可此事,與你要去征伐商章皇朝……”

竹華淵說到一半,就停下了,他好像明白了竹景安要幹什麼了,說道:“你要向昊武帝報鎮壓之仇?”

竹景安微微搖頭,說道:“父債子償,也不要太多!殺他一個兒子,以解兒臣心中之怨,不算太過!”

底下的大臣就疑惑了,小聲議論起來:

“昊武帝不就暮滄帝一個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