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隧道,陳青桃便看到了街道兩旁的沖天高樓,陽光灑過高樓的玻璃鏡面,連線成一條絢麗的銀幕,底下的商鋪則是被無數絢麗的霓虹燈牌點綴著,形成一條彩虹的河流。
陳青桃往上看了看,
那些或高大或奇特的虛擬成像看起來就如同真實的一般,它們使城市看起來不會太過威嚴,反而呈現出一種荒誕感。
當然,當陳青桃看著那隻巨大的招財貓時,心裡是這樣想的。
“到了,先生。”
汽車停在一家酒吧的門前,她閱讀著它的招牌——星潮。
“從這裡上去就是家族分部,我和這裡的負責人打過招呼,你只需要向他出示臨時證件即可。”
“我有其他事要辦,就不陪同你一起了。”
“好的。”
陳青桃把那一堆資料收拾起來,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她站在星潮的門口,深呼吸了一口氣,此時天還沒黑,還沒到酒吧的營業時間
“不好意思。”
一位戴帽子的女士不小心撞到陳青桃的胳膊。
她往前站了站,“沒事。”
陳青桃推開星潮的大門,裡面果然沒有營業,
“好好好,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別他媽催了,我這不就下來了!”
從樓上下來一個刺頭,那男生正一臉不耐煩地在跟人通話,見到陳青桃後,他愣了一下,問:“你是陳青桃?”
陳青桃點頭。
“掛了掛了啊,人來了。”
掛完電話,他對陳青桃說:“跟我來吧,分部在樓上。”
刺頭的後腦紋了一個大大的五角星,他領著陳青桃到了二樓,
二樓的裝飾有點像會所,門口坐著一位發傳單的仿生人,
仿生人看到陳青桃,擺出一張標準的微笑臉。
“歡迎光臨星之海俱樂部。”
刺頭把他手裡的傳單抽出來,將仿生人扒拉開,沒好氣道:“閃開閃開,記住這張臉,她是我們的人,還沒成年呢。你那不三不四的傳單發給別人去。”
聞言,仿生人的嘴角下壓,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
陳青桃覺得很有意思。
刺頭帶她穿過了會所,走到在最裡面的雜貨間裡,他一腳踢開地上的鐵桶,並囑咐陳青桃,“你別絆住了。”
他在牆上隨便按了兩下,
牆壁裡面發出機械的聲音,刺頭剛才按的地方中間裂開一道縫隙,自動切割出兩個長方形,往外一推,便露出了裡面的空間,
陳青桃跟著黃毛進去了。
這是一個電梯,不過跟其他電梯不同的是,它只有一個按鈕。
——108
刺頭輸入密碼,電梯便開始往上上升。
“到了。”
家族分部和陳青桃想的有些不一樣,陳青桃以為會像是商業街裡的公司一樣,但沒想到是酒吧,
甚至要比樓下的星潮還要華麗。
前臺的調酒師在仰頭打著瞌睡,時不時砸吧砸吧嘴。
刺頭敲了敲桌面,喊道:“醒醒!醒醒——別睡得跟死豬一樣,新人來了。”
調酒師條件反射地揉了揉眼,神智不清地問道:“客人想要什麼酒……”
陳青桃注意到他的眼底泛青,應該是沒有睡好。
“喝什麼喝,秦哥呢?”
調酒師反映了一會兒,睜開眼:“在廁所。”
陳青桃心跳滯住。
“……我真他媽服了你們,一個天天上廁所,一個就知道睡覺。”
調酒師:“別這麼兇嘛,阿順,做我們這一行,做我們一下行壓力多大啊。”
“哎,你好你好,朋友,我叫無色,是這裡釋出任務的負責人,你們的工資也是由我負責的。以後你有什麼需要都可以來找我。”
陳青桃:“謝謝。”
“我聽秦哥提起過你,你是不是很厲害呀?我們要根據你的能力等級評定釋出任務。”
陳青桃緩過神,平靜地注視著那雙金色的豎瞳,簡潔回答:“一般。”
她從資料中抽出自己的臨時證件,放到吧檯上。
無色把臨時證件倒過來,嘿嘿笑了兩聲。
“其實這東西用不上,一會兒我領你去門口記錄一下指紋,以後你就可以自己上來了。”
他仔細看了看,
“哎?你的證件上沒有登記等級,我們等下測試一下哈。”
陳青桃疑惑:“是去安全域性總部測試嗎?”
無色笑了笑,“沒那麼麻煩,我們這兒有個人的能力是感應,他可以感知到你的序列。”
從後面傳來一聲咆哮,“你他媽別拉了,快滾出來。”
無色聳了聳肩,乾笑兩聲。
不一會兒,從後面走出來一位鬍子拉碴的男人,儘管那張寫著疲憊的臉陳青桃從未見過,
但莫名讓她感受到熟悉。
“呦!”
他從口袋裡抽出一根菸,朝坐在沙發上的陳青桃打招呼:“好久不見啊。”
陳青桃絞盡腦汁地回憶著,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連聲音都這麼熟悉。
“這麼快就把我忘了啊,還真是讓人傷心。”
啊,想起來了!
她猛地站起來,“你是那個阻止我殺付秋的?”
她這一聲讓房間裡的其他兩個人都陷入到茫然當中。
男人吐了口菸圈,“話不能這麼說啊,什麼叫我阻止你殺,你最後不還是把她殺了嗎?”
“白朮知道是你嗎?”
男人比了個“噓”的手勢,“他可不知道,我勸你最好也保密。”
想想也是,白朮如果知道組織的人對他有所懷疑,心態大機率會發生變化。
陳青桃面無表情:“看我心情。”
“嘿?!著怎麼能看心情呢,一切都是為了組織,如果不是因為那小子太勁兒了,家族也不能派我跟著他啊你說是吧。”
“是吧。”
陳青桃仔細回憶道:“柏色說當時有兩個人想帶我走,我以為是你和那個戴禮帽的人,但是如果不是你的話還能是誰呢?”
秦越:“讓我想想哈……我記得是個女人,她的臉上也帶著人皮面具…”
陳青桃太陽穴突突地跳,“還有麼?”
“大概這麼高,其他沒了吧,好像氣質也挺好的?手上打了一把傘。”他比畫著,身高看起來比陳青桃要高半個頭的樣子。
突然,秦越猛地一拍手心,“嘿!想起來了,她是玩兒冰的,那女的強得離譜!”
小章魚在頭髮裡面翻了個跟頭,“砰”的一下,陳青桃終於找到了“媽媽”的起因。
扮演小花“母親”的女人渾身骨頭碎得乾乾淨淨,陳青桃至今都能回憶起來她那副慘樣。
是明雪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