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秋風的漸起,氣溫逐漸滑落,彷彿連時間都在這寒冷的季節裡變得遲緩。除了每日必要的晨昏定省,宮中的人們都選擇了深居簡出。

作為頭胎,白蕊姬的反應異常強烈幾乎無法進食,每一口食物都變得如同嚼蠟無味而沉重,這個訊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宮廷,甚至連甄嬛也為之動容。

時光荏苒轉眼已至東月之後,白蕊姬的身形逐漸變得豐腴,慵懶之中透露著一種母性的光輝。她的胃口變得越來越好,彷彿要將世間所有的美味都嚐遍。除了御膳房精心準備的佳餚,各位嬪妃也紛紛從小廚房中拿出自已的拿手小菜,送往白蕊姬的寢宮,這些美味佳餚可不代表了嬪御之間的關切,更是對皇帝的討好。

太醫們頻頻叮囑白蕊姬要多食魚蝦貝類,說是能孕育出聰明康健的孩子。白蕊姬欣然接受了這個建議,每一頓飯桌上都少不了這些海鮮的身影。然而,這份口福卻讓金玉妍吃了些苦頭。

她的延禧宮恰巧位於宮人們進出運送雜物的甬道附近,每當新鮮魚蝦從蒼震門、昭華門運進永和宮時,必經她的延禧宮。一時間,延禧宮內瀰漫著魚蝦的腥味,綿綿不絕這種味道對於金玉妍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純姐姐和黃妹妹,你們怎麼突然道我這兒來了?”白蕊姬望著走進寢殿的蘇綠筠和黃常在眼中滿是驚喜,她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臉上洋溢著母愛的光輝。

蘇綠筠輕步走到白蕊姬的身旁,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我剛在承乾宮和嫻貴妃娘娘一同看望四阿哥,無意間聽聞你最近害喜得厲害。我怎能坐視不理?於是,便拉著黃常在一同前來,看看能否為你分擔些痛苦。”

黃常在也走上前來,關切地望著白蕊姬輕聲問道:“蕊姬姐姐,你真的沒事吧?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告訴我們。”

白蕊姬感激地看著兩人,眼中閃爍著淚光道:“有你們在,我就安心了。這段時間,我確實害喜得厲害,不過有你們的關心,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黃常在目光落在白蕊姬坐榻上擺放的大魚大蝦上輕聲感嘆道:“怡貴人姐姐這孕期的待遇可真是讓人羨慕,看來未來的小阿哥定能健健康康地成長。”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和憂慮,隨即話鋒一轉,提及了自已的四阿哥:“不像妹妹的四阿哥,他是個早產兒,出生時身體就比其他滿月出生的孩子孱弱一些。記得他剛出生時還白白嫩嫩的,真是讓人疼愛。可滿月後再看見他時,他卻沒有了白白胖胖的樣子,反而顯得有些瘦弱。”

白蕊姬聽聞此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同情和共鳴,她深知作為母親,看到自已的孩子身體孱弱是多麼的心痛和無助,她輕輕握住黃常在的手溫柔地說道:“妹妹別太擔心,四阿哥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我們一同為他祈福,願他健康成長。”

蘇綠筠看到黃常在臉色蒼白、神情難受,立刻溫柔地安慰道:“四阿哥畢竟是皇上的子嗣,無論身體如何,他的身份和地位都是無人能夠動搖的。宮中之人,誰敢輕視皇上的孩子呢?妹妹,放寬心,四阿哥的未來定會是光明的。”說著她輕輕拍了拍黃常在的肩膀以示鼓勵。接著她話題一轉,提及了四阿哥的養母問題:“對了,四阿哥已經滿月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可曾考慮過為他尋找合適的養母?”

黃常在一愣,似乎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重要性。她一直以來都沉浸在對自已孩子的擔憂中,竟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聽到蘇綠筠的詢問,她心中一陣慌亂,不知該如何回答。

看著黃常在的反應,蘇綠筠心中明瞭,她輕輕地握住黃常在的手輕聲說道:“妹妹,不必過於擔憂。我相信皇上和皇后娘娘會為四阿哥找到一個合適的養母的。”

說著俗雲步履輕盈地走來,手中託著那碗為白蕊姬精心熬製的安胎藥,她輕聲細語道:“小主,這是太醫署特意為您調配的安胎藥。”

白蕊姬瞥了一眼那碗烏黑的安胎藥,微微蹙起了眉頭,她輕輕地扇了扇鼻子前飄來的濃郁中藥味,秀眉緊鎖略帶嫌棄地說道:“這安胎藥的味道,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而在一旁的黃常在,聞到這安胎藥的氣味,卻覺得與自已以前所喝的有所不同。她心中暗自警惕,不動聲色地將這份差異記在了心裡。

兩人在怡貴人處閒談片刻後,便攜手離開了永和宮。沿著回宮的路途,黃常在急切地拉住了蘇綠筠的手,輕聲道別。待蘇綠筠的身影漸行漸遠,黃常在立刻轉向身旁的大宮女環心,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環心,”她低聲而堅決地說道,“你還記得我生永琋前所用的安胎藥嗎?那些藥渣,或許能為我們揭示一些真相。雖然皇后曾言那些安胎藥與尋常無異,但我剛才在怡貴人處所聞,卻與我昔日的安胎藥氣息有所不同。你去好好查一查,那安胎藥中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待蘇綠筠一行人與黃常在漸行漸遠,只剩下黃常在的背影在空曠的宮牆上若隱若現。這時,可心突然停下腳步,她的眼神裡充滿了疑惑與不解,聲音裡透著一絲不解道:“小主,為何要向黃常在提及四阿哥養母之事?”

“在這宮廷的紛爭之中,皇后有嫡子傍身,慧妃亦手握長子之權,相比之下,我們的三阿哥似乎顯得略有不足。然而,若嫻貴妃再誕育一位貴子,這宮廷的權力格局又將如何變動?

皇后對嫻貴妃當年的嫡福晉之位一直耿耿於懷,慧妃與皇后交好,二者聯手,嫻貴妃的處境可謂岌岌可危。黃常在作為皇后的眼線,一旦嫻貴妃的養子成為黃常在的阿哥,皇后與慧妃豈能坐視不理?黃常在必將陷入兩難的境地,只能向皇后求助。皇后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對嫻貴妃下手,讓她失去皇帝的寵愛。

一旦嫻貴妃失寵,皇后與慧妃之間的關係也將因此破裂,皇后絕非善類,大阿哥和慧妃註定將陷入困境。而我們的三阿哥,或許能在這場紛爭中得以保全。畢竟,在這宮廷之中,皇子眾多,誰會注意到我的永璋呢?”蘇綠筠的話語中透露著深沉的憂慮與無奈。

可心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奴婢明白小主的意思了。”

蘇綠筠輕輕撫摸著懷中的玉佩,那是她給永璋的護身符,她低聲呢喃道:“但願永璋能夠明白我今日的用心良苦。”

在坤寧宮的華麗殿堂內,琅嬅坐在精緻的貴妃椅上,手中把玩著一隻翡翠玉鐲,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與得意。得知黃常在已經派人去查安胎藥的事情,她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終於可以扳倒嫻貴妃了,這一天本宮等的可真久啊!”琅嬅的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的聲音低沉而充滿自信,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她抬頭望向窗外,天空一片晴朗,陽光灑在宮殿的金頂上,猶如一層金色的薄紗輕輕披覆,那光芒的閃爍,彷彿也在為她即將到來的勝利而歡呼。

這日午膳時分,如懿剛品完一碗細膩滑嫩的燕窩粥,便見趙一泰匆匆而來,他的步伐穩健而急切,臉上帶著幾分嚴肅,似乎有什麼重要之事即將發生。

“請嫻妃娘娘和愉貴人稍作準備,皇后娘娘請兩位即刻往坤寧宮去。”趙一泰的聲音雖平和,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緊迫。

如懿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碗盞,心中泛起一絲疑惑道:“什麼事這麼著急?”

趙一泰垂首道:“皇后娘娘相請,何況事關後宮子嗣,自然是要事。”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似乎帶著千鈞之重。

如懿聞言心知此事非同小可,便立刻命人備下轎輦,前往坤寧宮。轎輦穿過繁花似錦的宮廷,一路疾行這才來到了坤寧宮。

待得入殿後,只見皇帝與皇后並肩而坐,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殿中央,各宮嬪妃亦已齊聚一堂,甚至連在永和宮靜修的白蕊姬也特意前來,端坐在其中。如懿與海蘭一一參見後,按照位次坐下,此刻的坤寧宮,氣氛異常凝重。

高晞月輕輕揚了揚手中的絲絹,語氣中帶著幾分慵懶與悠閒:“外頭秋高氣爽,黃花盛開,正是賞秋的好時節。皇后娘娘不去御花園盡享這美好的秋光,卻急召臣妾等入坤寧宮,不知有何要事?”

琅嬅的臉上一貫的端莊溫和,此刻被幾分愁苦之色所替代,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與不安道:“自黃常在誕下皇嗣以來,四阿哥便因早產而身體虛弱,本宮與皇上都為此憂心忡忡,即便秋光再美,也實在無心欣賞。今日急召各位妹妹前來,正是為了四阿哥之事。原本以為他的體弱只是早產所致,然而,卻不料這其中竟有人為的因素。此事關乎後宮,自然需要各位共同聆聽,共同追查。”

乾隆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他望向琅嬅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皇后,你似乎有所發現?”

琅嬅微微頷首,隨即以含蓄而深邃的目光投向黃常在,彷彿將千言萬語盡藏其中。她輕聲說道:“黃常在,就由你來詳細說說吧。”

黃常在突然站起身來,淚水湧上眼眶,她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地哀求道:“臣妾懇請皇上和皇后娘娘為臣妾主持公道,也為年幼的四阿哥主持公道。臣妾一直以為是自已懷孕時的疏忽,才導致四阿哥體弱多病,夜不能寐,每當想起此事,臣妾心如刀絞。然而,誰曾想這一切竟是有人蓄意加害!”

她說著目光轉向如懿,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悲憤:“那加害四阿哥,讓他孱弱不堪的罪魁禍首,正是嫻貴妃烏拉那拉氏!前幾日,臣妾在怡貴人處探病時,無意中嗅到了她所服的安胎藥與臣妾的安胎藥氣味迥異。於是,臣妾便命宮女取來之前所服的安胎藥渣,請宮外的太醫查驗。結果令人震驚,那安胎藥雖是上等良藥,卻被人偷偷摻入了一種特殊的草藥。這種草藥雖然能安胎,但長期服用卻會使藥性減弱,甚至變成落胎藥。若是遭遇驚嚇,極易導致滑胎。而嫻貴妃的狠毒之處遠不止於此,她為了確保四阿哥能健康出生,還命人給那些魚蝦吃安胎藥,這樣一來那些魚蝦的肉中就含有安胎藥,從而穩固臣妾府中的胎兒。又假借為我府中胎兒著想鬆了大量的補品,這樣臣妾必然胎大難產,與四阿哥恐怕會陰陽相隔,而嫻貴妃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撫養四阿哥。”

蘇綠筠微微蹙眉謹慎地詢問道:“黃常在,你可不能無中生有,空口白牙地指控他人。沒有確鑿的證據,這樣的指控可是要承擔後果的。”

高晞月則是一副慵懶的模樣,她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如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似乎胸有成竹,她悠悠地開口說道:“倘若真如黃常在所言,那麼她的體內很可能還殘留著落胎藥的藥性。這藥性若是仔細查驗,或許能成為指控嫻貴妃的關鍵證據。”

“若嫻貴妃在臣妾臨盆之際,強行給臣妾灌下落胎藥,那又該如何呢?”黃常在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中閃過深深的恐懼。她繼續訴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彷彿是在回憶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當日,臣妾的胎兒體積過大,分娩異常艱難。接生的嬤嬤們束手無策,只得向嫻貴妃請示。她命人給臣妾灌下落胎藥,那一刻,臣妾已經耗費了數個時辰的力氣,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而嫻貴妃卻遲遲不肯讓皇上和皇后娘娘知曉此事,直到最後關頭,才命人將山參片送到臣妾的嘴邊。若是當日皇上和皇后娘娘未能及時趕到,臣妾恐怕再也無法親眼見到四阿哥了。”

說著,黃常在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她小聲地抽泣起來,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她的哭聲雖然細微,但卻像一把尖銳的刀,深深刺痛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整個宮殿陷入了沉寂,只有黃常在的抽泣聲在空氣中迴盪,顯得格外淒涼。

怡貴人靜靜地聽完黃常在的敘述,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嘆息道:“黃常在僅憑藥渣就想指證嫻貴妃,確實證據略顯單薄。更何況,這一切都是黃常在自行調查的,難免讓人覺得少了些公信力。”

琅嬅微微頷首,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質疑,她沉聲道:“本宮自然明白,僅憑黃常在的一面之詞,不足以昭告天下。因此,本宮還準備了其他人證。”說著,向素練示意了一眼,素練輕輕拍了拍手。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兩個小太監緩緩走了進來。他們的臉上帶著些許輕傷,雖然看起來並不嚴重,但顯然是剛從慎刑司受過刑罰出來。

琅嬅的目光如冰凝視著如懿悠悠開口道:“嫻貴妃,眼前的這位,你可否覺得眼熟?”

如懿輕輕搖頭語氣堅定道:“臣妾眼拙,並不識得。”

琅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彷彿寒風中的冰霜道:“即便你不識他們,他們卻早已將你銘記於心。你可知這位小祿子,乃是你宮中那位小福子的親兄長,專職照料有孕嬪妃們的魚蝦之活?”

如懿的聲音沉穩而堅定道:“臣妾確實知曉小福子有個哥哥,但今日之前,臣妾與他並無交情。”

琅嬅不再多言,她優雅地取過那包魚食,輕輕地丟在小祿子面前,冷冷地開口道:“小祿子,現在說出是誰指使你在那些魚蝦的魚食中新增安胎藥的,這包魚食可是黃常在從你的床鋪下搜出來的。”

小祿子的眼神在如懿和琅嬅之間遊移,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猶豫,然而,他的嘴巴卻依然緊閉,彷彿守護著某個重要的秘密道:“娘娘,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冤枉啊!”

“不知?”琅嬅的聲音猶如臘月寒風刺骨而森冷道:“你在慎刑司稍稍受了些刑罰,便全盤招供,此刻竟敢在皇上與本宮面前翻供?也罷,既然你如此不珍惜性命,本宮便成全你,即刻送你回慎刑司,讓你好生回味那些刑罰的滋味。”

小祿子一聽“慎刑司”三字,如同被雷電擊中渾身劇烈顫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連連磕頭,額頭觸地發出“砰砰”的聲響,聲淚俱下地求饒道:“皇后娘娘,求您開恩,求您開恩!是嫻貴妃娘娘,是她指使奴才這麼做的。她說,若是奴才不聽話,便要小福子的性命。奴才與小福子自幼相依為命,情同手足,實在不敢違抗嫻貴妃娘娘的命令啊!”

如懿的目光如刀,直射小祿子的心底,她逼視著他聲音堅定而有力道:“小祿子,你要好好想想清楚,本宮從未見過你,又怎會拿你弟弟的性命來威脅你呢?你若是說本宮見過你,那就請你告訴眾人,本宮是在何時何地見過你?”

奴才這……是在……”小祿子的話語突然中斷,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顯然是被如懿的逼問逼到了絕境,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瞟向一旁的柱子,準備自戕以證自已的證詞。

“小祿子,你若是真的想死,那就先告訴本宮,是誰指使你陷害本宮的。只要你說出來,本宮就讓你死得體面一些。”如懿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同時她的目光中也透露出一絲同情與憐憫,她繼續補充道:“本宮可是皇上和孝敬憲皇后親封的貴妃,今日若是證明是你誣陷的本宮,日後你弟弟和你其他六個兄弟姊妹該如何是好啊!畢竟誣陷皇家的族人,又在御前欺瞞皇上,就算皇上宅心仁厚繞過那些不知者無罪之人,他們也不會得到街坊鄰居的好眼色吧。這姊妹以後議親的話,也不會得一個良人吧。”

正當小祿子鼓起勇氣,準備向乾隆揭示真相之際,高晞月卻突然抬手,展示出一塊與她身份並不相稱的玉佩。那玉佩的質地和款式,讓小祿子瞬間明白,他的美俄米已經握在了高晞月的手中,那塊玉佩正是前些日子他買給妹妹的生辰禮物他原本想要攀咬高晞月和琅嬅的念頭瞬間煙消雲散。

他明白自已已經被捲入了一場深不可測的宮廷陰謀之中,他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他不僅會失去自已的生命,還會連累到他的家人。於是,他狠狠地磕著頭,聲音顫抖而堅定道:“奴才罪該萬死,為了那三十兩銀子,奴才竟然膽敢誣陷嫻貴妃。這一切都是黃常在指使的,她讓奴才這麼幹的。如果奴才不照做,她就要奴才的弟弟死在宮裡。”

黃常在見小祿子將矛頭指向自已,頓時臉色蒼白,她急忙跪倒在皇上面前,雙手緊握著乾隆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道:“皇上,臣妾從未做過此事啊!臣妾冤枉,定是這奴才為了自保而冤枉臣妾。”她的眼中閃爍著恐懼和無助,彷彿是一隻受傷的小鹿。

然而小祿子卻不為所動,他再次深深地磕了一個頭,聲音堅定而清晰道:“皇上,若是不信的話,那三十兩銀子還在奴才的屋中。那是黃常在給奴才的買命錢,奴才一直不敢亂花,就藏在奴才的床下。”

他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黃常在的心頭,黃常在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明白,自已的罪行已經被小祿子揭露無遺。她再也無法掩蓋自已的罪行,也無法逃脫皇上的懲罰。

乾隆的臉色陰沉如水,他的目光在黃常在和小祿子之間來回巡梭,似乎在判斷著誰在說謊。最終他冷冷地開口:“來人,去小祿子的屋中搜查那三十兩銀子。”

隨著皇上的命令,幾名侍衛立刻上前,將小祿子帶走。而黃常在則是癱坐在地上,她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她知道自已的命運已經註定,她再也無法逃脫這場宮廷鬥爭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