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VIP等候室,林嶼還在檢查著這次準備的東西,他覺得自已不夠細心就要多檢查幾遍,以防遺漏什麼重要的事情。

當然這如果是自已的事情,他就沒那麼上心了,他不想讓孫南蕎的準備落空。

“嶼哥,扶城受傷了,現在在醫院。”

計曉林著急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來。

“你彆著急,我……”林嶼看了眼孫南蕎然後堅定的回答,“我一會過去,你等我。”

“扶城受傷了,計曉林一個人處理不來,我過去看一眼。”

孫南蕎站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

“別。”

“你先去英國,先去做準備,我會準時趕到的。”

林嶼快速的出了機場,開始往醫院趕去。

也不是說朋友比孫南蕎重要,孫南蕎的事情說實在他除了當根本伺候他以外,他沒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但是扶城的事情他是可以幫忙的。

林嶼趕到的時候,扶城臉色蒼白的躺在醫院的病房。

張銘飛一臉心疼難過的站在門口往裡張望。

“怎麼不進去?”

張銘飛苦澀的笑了笑搖頭。

林嶼不瞭解情況,走進病房,氣氛比較壓抑。

計曉林拉著林嶼出門。

“怎麼回事?”

“我跟你說啊,張銘飛那個玩意真不是東西。”

說罷,還衝著張銘飛白了兩眼。

“怎麼回事?”

林嶼也著急了。

“他想泡扶城,讓他妹妹當噱頭,以他妹妹的名義跟扶城聊天,他之前跟張開妍的聊天,對面全是張銘飛。”

這個林嶼早就想到了,當時還委婉的提醒了一下扶城。

“然後呢。”

“然後張銘飛覺得他們兩個瞭解了這麼長時間,時機算是成熟了,他就跟扶城攤牌了。”

“嗯?”

“他倆約的地方是學校後面的那個展館,就只有兩層,外面還有一個露天的平層。”

“嗯?”

“張銘飛攤牌後,扶城接受不了,整個人都崩潰了,然後張銘飛半開玩笑的說,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從這跳下去。”

“啊?”

“跳下去的不是張銘飛,是扶城。”

“什麼??”

在他的認知中,扶城就像是一個智囊,像一個百世曉,怎麼會有這麼糊塗的時候呢?

不喜歡不想答應,可以不答應啊,可以拉黑刪除不見面啊。

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當然林嶼也有些理解扶城的,從扶城跟他講的他們之間的事情,扶城一直把張銘飛當做一個看好自已的大舅哥,覺得張銘飛這個人怪好嘞。

一下發生這樣的反轉,他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但是怎麼想,林嶼還是解釋不通他為什麼要跳下去。

所以張銘飛現在站在門口張望,是怕進去會刺激到扶城嗎?

也差不多,他應該也是很後怕。

“扶城這個傢伙,平時見他也不是那麼衝動的,怎麼會這麼莽撞呢?”

林嶼嘆氣。

“他腿骨折了,當時跳下去後就昏迷了,從他醒來以後就一直不說話,我都要嚇死了,怎麼辦啊?”

涼拌,他哪知道怎麼辦。

他走到張銘飛跟前。

“你有很大的責任。”

“我會支付所有的費用。”張銘飛的眼睛沒有從扶城的身上移開。

林嶼嘆氣:“錢的問題都好解決,現在是他這個人,該怎麼辦呢?”

張銘飛內疚的五官皺在一起,愁的不知道怎麼辦。

“你先回去吧,既然他因為你跳樓,說明實在是對你的話感到震驚和不能理解,你在這裡待著只能讓他心裡更加難受。”

“嗯。”

張銘飛應聲,卻不見他挪動步子。

“我們能照顧好他,你先走吧。”

“好。”

“張銘飛,有些話不該我說,但是我也得提醒你,你自已是什麼情況你自已清楚,在不清楚別人是什麼情況的時候,不要貿然對別人這樣,他們不一定能接受的了。你對別人的好,在你看來是示愛,別人只會覺得你人還怪好嘞。”

“我知道了。”

愛上直男,真不是個好事呀。

愛直男等於喝毒藥。

一時間,林嶼不知道先可憐誰好。

但是朋友就是原則,當然是張銘飛的錯,沒事過來騷什麼騷。

扶城的腿骨折了,打著厚厚的石膏,露在外面的面板十分的白皙,跟他的有一拼。

眉清目秀,高高的鼻樑,粉色的薄唇,摘掉眼鏡的時候眼睛特別大,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不能說林嶼從來沒有打量過男生,應該是除了孫南蕎他就沒有考慮過別的男的顏值和面板。

現在一看,扶城確實挺符合一個清純小靈。

只能說張銘飛的眼光是好的,但是光眼光好沒有用,也得睜眼看看人家是否是彎的吧。

何況人家一直幻想著跟他妹妹的美好未來,現在跟人家說,我想壓你。

媽呀!

扶城怎麼不揍出他翔來呢。

“哥,鋼琴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林嶼抽空在走廊給秦樂打電話。

“要最好的那個,一定要在音樂會開始之前把鋼琴送到。”

“哥你辦事,我當然放心。你在英國要呆幾天?”

“好,那我去了之後找你玩哦。”

“好。”秦樂的聲音聽起來更加的成熟了,果然職場是最磨鍊人的,把一個少年磨得老成。

“對了哥,你方便的話在明早八點去機場幫我接一個人。”

“什麼人?”秦樂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男朋友,叫孫南蕎,我把手機號給你。”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沉寂幾秒後。

“好。”

“拜拜,英國見,哥。”

秦樂辦事越來越得心應手,就沒有秦樂辦不到的事情。

林嶼有點好奇他父親到底給秦樂多少錢的工資,才能讓人家24小時待命幹著忙不完的活。

大多時候林嶼也會感覺到自已的土,他真的跟外界說的暴發戶家的孩子一樣,確實是有些土在身上,做事情沒有高大上的感覺。

真不知道哪一天他父親真把公司給他了,他能行嗎?

他想,多半應該是打包賣掉算了。

他又害怕他老子真打死他。

改天還是勸勸他爹,收了秦樂做乾兒子算了。

過了兩個小時左右,張銘飛又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他手裡提著一個食盒,可憐巴巴的望著房間裡。

但是扶城還是沒有反應,望著天花板一句話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