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跟哥哥一起上山挖野菜,而鄧大山也回家了,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鄧大山現在不敢離家太久。

等人都走後,向英才問孫大夫,“孫大夫,大山兄弟他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是和福寶她三叔鬧矛盾了嗎?”

剛才他聽福寶說的似乎是這麼個意思,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當著鄧大山的面,向英不好意思多問。

想到鄧大海和劉豔梅,孫大夫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隨後一五一十的把這兩兄弟之間的事情講了出來。

向英聽後深深的皺起了眉,雖然他見過不少兄弟反目成仇的事情,但像這種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弟弟竟然強佔哥哥的房子,而且還氣暈自己的嫂子,打傷自己的侄兒,這樣的人還配稱為人嗎,簡直就是畜生!

不過向英也敏銳的從中發現了不對,鄧大海一家何必冒著要遭全村白眼也要這樣做,難道他以後是不打算在村子裡生活了嗎?

向英總覺得其中似乎另有隱情,不過他並沒有挑明,而是叫來手下暗中去查。

昨晚劉豔梅他們是在劉家住的,起床的時候正好趕上吃飯,見狀,幾人急忙端著碗擠了進去。

現在不是農忙時節,平時吃飯也就是對付兩口,就算是村裡的富戶都吃不上乾飯,更別說普通人家了。

比如說今早上劉家吃的是紅薯粥,雖說是粥,但和清水差不了多少,只在底下有幾塊紅薯。

原本家裡吃的就不多,現在又多了四張嘴,這下更加捉襟見肘。

謝氏給兒子盛了一碗粥之後,坐到桌子旁,吸溜了一大口粥,然後說道:“小姑子,你們想好以後該怎麼辦了嗎?”

劉豔梅想的當然是能賴在這裡幾天是幾天,這裡不但有睡覺的地方,而且睡醒了可以直接吃飯,在家裡她還得做飯餵雞,多累啊。

這樣一比,劉豔梅更加不想離開了。

不過她知道謝氏是個嘴甜心狠,喜歡暗搓搓捅刀子的,她心裡想的當然不能說出來。

劉豔梅把碗放下開始掉眼淚,“是啊,我也覺得愁得慌,家都沒了,我還能怎麼辦,要不大嫂,你借我們些銀錢,這樣我們就可以蓋房子了,等以後有了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謝氏一噎,家裡的錢全都掌握在呂氏手裡,她手裡哪有銀子,就算有,那也是她的私房錢,怎麼可能拿出來。

“難不成你們所有家當全都被埋了?一點都沒拿出來?”謝氏不相信的問道。

就算房子被石頭壓塌了,那銀子呢?首飾呢?總不可能什麼都沒拿出來吧。

劉豔梅張了張嘴,剛想回答,就看見呂氏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吃飯呢,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呂氏瞥了一眼謝氏,沒好氣的說道。

呂氏當然不是在維護劉豔梅,而是昨晚她和劉剛商量好,必須要想辦法將鄧大山手裡的銀子搞到手。

雖說他們家裡是屠戶,殺豬的時候時不時能撈到點油水,但今年村裡養的豬不知道為什麼全都死了,沒有豬,自然也就沒有人請屠戶做事了。

聽說鄧大山手裡竟然有一百兩銀子,呂氏和劉剛激動的好幾宿沒睡。

那可是一百兩銀子啊,呂氏攢了這麼多年,也就攢了二十幾兩,而且這些都是她從牙縫裡一點一點摳出來的。

一想到鄧大山家裡有一百兩銀子,呂氏和劉剛就抓肝撓肺的難受,恨不得立即將銀子全都搶過來,抱在懷裡才安心。

這次他們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先讓鄧大海回去打探情況。

原本鄧大海打算自己一個人回去的,但鄧清水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的瘋,非得跟著一起。

兩人回到大河村,鄧大海遠遠的看到一道身影從鄧大山家裡出來,而且他越看越覺得那道身影熟悉。

“是他!”鄧大海一拍腦門,想起自己為什麼會感覺到那麼熟悉了。

當初就是那個人把自己打暈的!

鄧大海親眼看著那人進了鄧大山家裡,過了一會後那人出來了,而且還和鄧大山有說有笑的,鄧大海瞬間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

向英這次派來的手下叫做張正,是從京城一直跟著他來到這裡的,深得他的信任。

而張正這次來鄧大山家,是為了給鄧大山送買山參的銀票的。

張正告辭準備回去,一道身影猛地從身後撲來。

雖然張正察覺到了危險,但是反應慢了一拍。

眼看著張正就要被撲倒,鄧大山抬起一腳,將那道身影踹飛了出去。

等身影落地後,鄧大山凝目,不悅的說道:“鄧大海,怎麼是你?”

鄧大海吃了一嘴的土,此刻還沒緩過神來,趴在地上不停的吐著酸水。

“謝謝你了,大山哥。”

張正向鄧大山道謝,而等他看清來人後,也脫口而出道:“是你!”

張正衝上前將鄧大海擒住,因為那天捉兔子而不小心放跑了鄧大海,事後,向英狠狠的把他說了一頓,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

鄧大海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了指張正,又顫顫巍巍的指了指鄧大山,“還有你,原來你們兩個是一夥的。”

鄧大山:“什麼?”

張正也是一臉懵,拍了拍鄧大海的臉,沒好氣的說:“什麼一夥的?你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