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寧被玉決帶著去了一個地方。
面前和玉決的小院子不一樣,高深華美的宮殿。
如神霄絳闕,麗日五雲浮。
夢幻飄渺的彩雲猶如虛影。
“哇,這也太美了。”容寧看著面前的地方,心裡不禁感嘆,這才是神君居住的地方吧。
不過神君怎麼就去住那個小院子了呢。
玉決一身白衣,步伐不疾不徐往前走。
容寧乖乖跟在後面。
一路上都沒有什麼人。
就一些仙鶴神獸在那裡守著門。
容寧到處看著,左顧右盼的,“神君,你怎麼不住這裡啊,這裡又美又華麗還這麼這麼大!”
神君似乎不常來這,聽到了容寧的話後也抬頭看了一眼這。
容寧被他帶著去了一間小宮殿。
“哇!好香啊!”容寧聞著空氣中的香味。
立馬就看到了面前的吃食。
雖然沒有什麼大魚大肉,但對比老仙鶴今天給自己吃的白粥,簡直就是珍饈佳餚啊!
“吃吧。”
容寧看著玉決眨眨眼:“都能吃嗎?”
玉決默了會兒,並不覺得眼前這個小姑娘能吃多少。
“都能吃。”
“啊!神君你真好!”容寧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張開雙臂就朝玉決撲了過去。
在神山,容寧是容族最後一位降臨的女嬰,上面的基本全是些活了幾千年的長輩。
也就導致了容寧看人沒有男女之分,只有年齡種族之分。
玉決活了這麼久了,一降臨就是站在巔峰的神君,下面侍奉的女奴一直都是容族送來的阿錦。
兩人一直是主次分明的奴僕關係,除此之外自己再沒有接觸過什麼人了,身邊的不是仙鶴就是仙草。
此刻鼻尖是獨屬於少女的馨然體香,和自己平日裡灌養的仙藥仙草味道完全不一樣。
懷中是如雲般柔軟的觸感。
不過那新奇柔軟稍縱即逝,少女已經撲向了美食物的懷抱。
容寧先是拿著那些碟子裡的精美小點心吃了起來,酸酸甜甜軟軟糯糯的。
“嗯......好香啊!感覺好久好久沒吃了。”容寧嘴裡塞了滿滿當當的點心。
連話都顧不上和玉決說了。
玉決聽到著那邊吃著東西傳來的哼哧哼哧的聲音,心念一動。
真就有那麼好吃嗎?
玉決生來就是先天神體,不用食五穀,可以說是從來就沒有嘗過這些俗物。
小姑娘上身傾倒在案桌上,腮幫子鼓鼓囊囊的,玉面粉唇。
玉決是判決仙人兩界法規的判官。
見過的人許多,卻都不記得了。
玉決心中想著事情,猝不及防眼前一隻如銀似玉般的小手伸過來。
手裡是一塊雕琢精細的桃花酥,上面的桃花花紋沒有絲毫瑕疵。
放在她手心上煞是好看。
“好香啊,甜甜的,神君嚐嚐?”
玉決頓默了幾瞬,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就算是吃了,也嘗不出個酸甜苦辣。
判官生來沒有味覺,更沒有情愫。
他永生不可能貪口欲之歡。
玉決沒有動作,容寧手都舉累了。
最後乾脆直接就遞到了玉決嘴邊。
往前一湊,他單薄的唇便沾上了一點碎屑。
玉決微微啟唇了,容寧手中的糕點順理成章地送進了玉決的口中。
玉決微微咀嚼著,無味。
容寧卻像是把自己什麼好珍貴的寶貝給了他一樣,眼眸亮閃閃的:“如何?是不是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
容寧眼眸盯在了他淺微動著的嘴唇,“還要嗎?”
說完,她倒是自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嚥了咽口水,又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嗯......”
喉嚨裡發出了享受的哼聲。
容寧餵了自己一塊,還不忘記喂面前的人,手上的糕點又投餵到了玉決嘴邊。
玉決腦子裡沒有什麼想法,似乎只是遵循著自己的內心將那塊無味的糕點含了進去。
“看來神君你也覺得很好吃呢。”
兩人在這吃著,玉決站在旁邊,看著面前的人吃完了這一碟子又拿了一碟。
心中想著吃了這碟應該就要差不多了吧。
再看容寧,手上那兩碟子都吃完了還沒停下,居然把注意又打到了那一爐子清酒上。
只是如白蔥般的指尖剛碰上那酒杯便被一隻涼涼的手擋住了。
容寧看向旁邊站著的玉決,本以為沒了族長,就沒人管著自己了,誰知道到了神君這還要被管著。
她委屈得垂下了眉眼,聲音軟軟的:“一點也不行嗎......剛剛吃的糕點有點幹......”
玉決想著方才那糕點的確有點幹,心想著反正也就是一點清酒。
隨即拿過旁邊的酒樽倒了小半杯。推到了容寧面前。
容寧也不嫌棄少。
要知道平日裡族長爺爺可是一點也不讓自己碰的。
“多謝神君,神君待容寧最最好了!”
話才剛說完,臉上的笑意都還沒消淡,手執著那酒樽一口便喝了下去。
“啊.....”容寧舔了舔唇角:“好香啊。”
“神君是不是天天都能喝到這樣的美酒啊,真幸福。”
玉決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他從未嘗過。
容寧把酒樽放回玉決手裡:“神君你要嚐嚐嗎?可香了。”
玉決轉著手中剛被小姑娘塞進的酒樽,淺淺搖頭。
方才的桃花酥已是破戒,這酒是萬萬碰不得的。
容寧不知道他是從來不碰酒的,只心想神君定然是天天喝,保準都喝膩了。
咂吧咂吧嘴,容寧又挑了一塊糕點吃。
只是白玉般的臉兒漸漸起了紅。
眼眸也逐漸抬不起來了。
“嗯?玉決你幹嘛一直晃啊?”
面前的小姑娘手裡還拿著兩塊不一樣的糕點,各自咬了一口,嘴角邊是無意殘留的碎渣。
見她這迷迷糊糊的樣子便知道,這是醉了。
玉決後悔,方才就不應該給她喝那點酒,倒是不知道她酒量這般差,
竟是半杯倒的虛架子。
“玉決!”小姑娘秀氣的柳眉蹙了起來,粉唇微微嘟起,頗有些美人發怒的意味。
“你不許再晃了!晃得我頭疼!”
玉決:“......”
這到底是給他送來了一個女奴,還是送來了一個小祖宗?
看來是醉得不輕,都敢直呼他大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