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群舞女隨行而入,宴會正式開始。
大家紛紛入座。
容悅不好再與玉庭蕭再交談,便也只好作罷。
容悅本安心吃著自己案上的點心,無奈臺上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
她拿眼掃去,是一個幾歲大的孩童。
估計有七八歲了,穿著打扮並非凡人,一雙眼,透著狡黠和機靈,唇紅齒白,極好看。
那孩童瞧了她許久,見她會看自己,頓時興奮不已,開心地咧嘴笑了起來。
跑過來便要抱住她,“綏寧姐姐,許久未見,七七甚是想念。”
容悅一愣,他喚自己綏寧,那便是以前相識的。
“你好呀。”她生疏地和他打著招呼。
“綏寧姐姐你去哪裡玩了呀,竟然忍心這麼久不來看我。”
“阿七居然與北國公主相識?”當今聖上玉景延注意到了時柒格外粘膩容悅。
“綏寧......”時機就坐在玉景延身邊,“她怎麼會成了北國公主?”
“怎麼了,你與她相識。”玉景延貼心地問她。
只得到了時機的冷臉相待,“無事,不識。”
時機對他是帶著恨意的。
自己當初帶著七七,因為玉庭蕭的垮臺,失去了庇護,被朝中的人發現七七乃當今聖上的血脈。
她無奈,在眾口紛說下迫不得已帶著七七入了宮。
玉景延知道對不起她們,好在封了個妃之後並沒有虧待她,兩人也不是真夫妻,只是玉景延如今權力太弱,只能如此裝裝樣子給大臣們看。
時機在外面開的酒樓也被他派人暗中照看著,反正那些酒咯樓時機從前也不怎麼去守著,這倒是不用太操心。
但是,七年前,因為那場意外,她被迫與孃家決裂,獨自逃出府,隱姓埋名。
好不容易,她一個人帶著七七,生活終於好了起來,只是世間再無羅家大小姐羅七暮。
只有百御閣閣主時機娘子。
奈何老天捉弄,她如今又成了無名無姓的慕妃。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這玉景延和他母親毓太妃都是開明寬容的人。
允諾待世間大定後便放她自由。
時機看著臺下坐著的容悅,心裡也想不明白為何她彷彿不認識自己了一般,還成了什麼北國公主。
也許是和玉庭蕭一樣一場大燒,將往事都燒了個盡。
也許是和自己一樣,身不由己,被逼無奈。
無論是哪種,都讓人心生悲涼。
容悅倒是沒想那麼多。
想著也許是以前的自己認識的可愛小朋友一位。
“綏寧姐姐,我送給你的木盒還在嗎?”七七相比兩年前,個頭又長高了許多。
“額,木盒?”容悅哪知道這東西在哪,她連和這小孩如何認識的都不知道。
七七撇了撇嘴,“瞧你這心虛的樣,定然是弄丟了。”
容悅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的綏寧姐姐,我又存了好多好多。”七七扯著她的袖子讓她低下頭。
在她耳邊悄悄說道:“我孃親給我找了個錢多人傻的爹,我隨便哄他兩句,他便把大把大把的珠寶往我屋裡送,可惜孃親不讓我收,不過有些孃親沒看見的我就悄悄收了。”
七七說起自己悄悄存下的大筆錢,便情不自禁的得意了起來。
容悅雖然沒有和他相識的記憶,但卻和他特別合得來。
“你存那麼多錢作何?”容悅問。
“養娘親和我自己。”
容悅一愣,似乎腦海中也有一個小孩,笑著說:
“孃親說糖葫蘆吃多了長蟲牙,家裡沒錢鑲金牙。”
小時柒......
容悅看著面前的眉淡目靈的小孩。
他叫時柒。
不是一二三四五六七的那個七。
是“墨韻香滿林,柒星隨路遠”的那個柒。
是個極其聰明,還會算賬的小孩。
時機娘子?
容悅轉頭看向高殿上的時機。
那個身為女子卻也能在京都混得風生水起。
京都第一酒樓的幕後主人——時機娘子。
她怎願被困宮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