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個誰,什麼時候放了我們。”巧姐朝正在河邊烤肉的姜忘塵喊道,後者被問的有些不知所措。

石勇小心的湊到巧姐身旁低聲道:“巧姐,你現在就別招惹他,當心他等下把你我都給烤了。”

說是低聲,姜忘塵還是聽的一清二楚,臉一下就垮了下來。

長嘆一口氣,想著這兩人也就練氣境中期的樣子,翻不出什麼浪花,便將他們封住的脈門和繩索解開。

誰知那名巧姐直接就朝他撲了過來。

“還來?”正想還手,在火光的照耀下,隱約看見了巧姐嘴角的口水。果然下一秒,她就一把搶過了姜忘塵手上的肉,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邊吃還不忘誇讚道:“那誰,烤肉的手藝不錯,你加了些什麼,怎麼比我們部落里老師傅烤的還香。”

石勇謹慎的湊過來,還沒開口就被塞了一塊肉在嘴裡,從未體驗過的香味頓時充滿口腔,直擊味蕾。他也顧不得那麼多,和巧姐一起瘋狂掃蕩火堆上的烤肉。

嚇的姜忘塵連忙護住一塊,這種被迫護食的感覺他以為這輩子或許只會在三師姐那裡才有,沒想到今天在這裡也能遇見。

這一頓幾乎吃掉了他三天的糧食。巧姐摸了下略微鼓起的肚子,心滿意足的躺在地上,全然沒了先前還要和姜忘塵拼命的架勢。

古有一笑泯恩仇,今有一飯泯恩仇。現在,巧姐再看姜忘塵就覺得順眼多了,但仍然對他殺了自已十幾頭牙狼耿耿於懷,那可是她辛辛苦苦養大,傾注的感情可想而知。

“心狠手辣的外來者!”

剛吃了自已的飯,轉頭就罵自已,這誰想得到,看巧姐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突然,一陣嘈雜聲傳來,姜忘塵立刻警覺的環顧四周,“又來人了!”

巧姐和石勇有了先前的教訓,此時也不得不警覺起來。

隨著聲音的逐漸清晰,除去姜忘塵,另外兩人的神情不由得漸漸放鬆,最後轉為欣喜。

甚至主動迎了上去,一支幾十人的隊伍出現在三人視野。他們是同樣裹著獸皮的年輕人,有男有女,身下騎著巨狼。

見巧姐兩人安然無恙,為首的青年當即將兩人護在身後,並指揮其他人將眼前這名穿著搭配和他們格格不入的少年團團圍住。

“你們沒事吧。”為首青年關切問道。

“能有什麼事?”巧姐似乎並不想承認自已打輸的事實。石勇則很感激他的到來,“沒想到會是獵風哥親自前來,你是怎麼知道我和巧姐在這裡的?”

獵風將視線緩緩轉移到姜忘塵身上,語氣沉悶道:“我接到神風部落的訊息,說你們被天外之人挾持,於是就趕了過來,原本還不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霎時間,這些人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朝姜忘塵發起了進攻。

“你們這為人處世的方式我是真的聞所未聞,先是伏擊我,然後吃我的飯,吃完又叫人來圍毆我。”

經過幾輪交手,在場的人幾乎都只是練氣境初期和中期,縱使有人數優勢,也沒討到絲毫的便宜。

“天外之人果然不簡單!”獵風決定親自出手,一個用力騰空而起,手臂上亮起奇怪的紋路,肌肉暴漲,一拳砸下。

姜忘塵自知這一擊絕不簡單,身如雷霆一般,抽身後退。

“砰”的一聲,地面被砸出一個大坑,目測力道應該已經無限逼近金石境武夫。

一擊不中,獵風迅速從煙塵中殺出,堪比金石境武夫的實力,姜忘塵不敢怠慢,雷法發動,一道雷霆劈出。

獵風大驚,雙臂交叉格擋,仍被擊飛。等他重新站起身時,看姜忘塵的眼神變得極為複雜。“這位天外來的少年,竟然能驅使雷霆!”

不止是他,其他人臉上也充斥著驚愕,不自覺的後退幾步。

“別打了!”巧姐趁這個間隙攔在兩方人馬之間。

“巧兒你這是……”

“我與那誰算是不打不相識,不是神風部落那些傢伙口中的被挾持。”巧姐解釋道,“不信你們問石勇。”

眾人目光一齊看去,石勇尷尬微笑,略顯憨厚的點頭,“好像確實不算挾持,他不光在一個很厲害的神射手箭下救了我和巧姐,還請我們吃飯。”

“你個憨貨!我們哪裡要他救,那一箭我們自已分明能躲開,他多此一舉而已。”巧姐蹙眉不悅道。

“巧姐,我實話實……”

巧姐三步並兩步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威脅道:“你再說話我就罰你兩天的伙食。”

“兩天的伙食!”石勇果斷將沒說完的話吞回去。

有了兩人親自出來作證,獵風一行人雖還是一知半解,但大概明白眼前這名外來者似乎不是壞人,於是暫時收起架勢。

姜忘塵鬆了一口氣,自嘲道:“看來這頓飯沒白管。”

接著抱拳高聲道:“就目前看,我確實是你們口中的天外之人,可我並無惡意,只是恰巧路過這裡。至於挾持之事,我也是被逼無奈,況且正如兩人所說,我不僅沒有傷害他們,還給他們管飯,這足以證明我並無惡意。”

獵風看向巧姐,只一瞬間又改變主意,看向了旁邊的石勇。

後者一邊提心吊膽的觀察巧姐的態度,一邊小心翼翼的點頭。

見狀,獵風意識到此事是自已衝動了,大方的向眼前的少年賠禮道:“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原諒什麼!他殺了我那麼多牙狼的事怎麼算。”巧姐嗔怪道。

姜忘塵這時終於明白她為什麼飯後突兀的罵自已,原來是這茬。

“巧……不是,怎麼稱呼。”

“我就叫巧兒,他們都叫我巧姐,看你白白淨淨,年紀不大,你也叫我巧姐吧。”

“好的,巧兒姑娘。”

“你……”巧姐氣的咬牙切齒。

姜忘塵全當沒看見,自顧自說道:“巧兒姑娘的狼,我可沒殺,不過是昏迷而已,難道你沒檢查嗎?”

這時一名青年彙報道:“這些牙狼還有氣息,只是昏迷過去。”

“你自已聽聽,是不是沒死,如此多被馴化的妖狼,殺了怪可惜的,就沒下死手。”

巧姐的呼吸聲愈發粗重,牙齒都快咬碎。

“但……”那名彙報的青年神色一下黯淡下去,“有一隻牙狼在森林裡被一把長刀貫穿,已經沒了氣息。”

心虛感一下湧上心頭,這才想起來,先前自已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確實抽刀擊中了什麼。

再看巧姐,積累許久的怒氣和突然痛失夥伴的悲傷混合在一起,隨著眼淚一起奪眶而出,“你!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