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佐子幽幽的說道:“你真的......不認識字嗎?”
凌久時低下頭不敢直視對方。
路佐子繼續道:“騙人,你們都愛騙人.......”
張起靈的聲音突然在空曠的走廊裡響起,嗓音清冷帶著一絲冷漠:“真相究竟是什麼?”
他們出來可不是聽她抱怨的,事情有解決的一天,一味地指責和抱怨沒有任何意義。
路佐子歪頭看向一旁的張起靈,臉上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幽幽道:“來啊!跟我來.......”
二人跟在路佐子的身後,就聽見走廊裡哀怨的聲音傳來。
“你們為什麼都不喜歡我,都不願意跟我做朋友呢?”
凌久時想起之前江信鴻說的往事,正色道:“我們沒有不喜歡你,錯的是他們!”
路佐子像是想起什麼一般,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大聲叱責道:“撒謊!你們都一樣,都喜歡說謊!”
凌久時看著走廊的燈因為路佐子的激動,而逐漸亮了起來,同一時間,一群學生裝扮的人忽然出現,雙目無神的將他和小哥圍繞起來。
耳邊傳來他們的吟唱:“路佐子從小就叫自已佐子,好可笑哦......她很喜歡吃香蕉,卻每次只能吃半根,好可憐哦.......佐子去了遠方,應該會忘了我吧,好寂寞佐子.......我的腿沒有了,你的給我好嗎?”
凌久時死命的捂住耳朵,不想讓這些聲音攪擾到他的思緒,大聲喊道:“不是的佐子,你沒錯,錯的是那些欺負你的人.......”
突然耳邊的歌謠戛然而止,就在路佐子閃現的瞬間,張起靈擋在凌久時身前,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
路佐子看著眼前淡漠出塵的男人,見他如天神般保護著身後的凌久時,臉上流露出羨慕的神色,輕笑出聲:“真好......他們都該死!都該死!把他帶過來......”
說完後,所有的傀儡消失在凌久時的眼前,佐子一蹦一跳的離開了走廊裡,隨著佐子的離開,一張照片緩緩從空中飄落。
凌久時撿起地上的照片,瞳孔驟然一縮,這張照片他曾經見過,是當初在檔案中看到的那張集體照片。
只不過兩張照片有些許不同之處,新的這張合照裡原本四十三人的合照中出現了兩處空白。
凌久時看著照片上的空白,開口道:“小哥,回去拿照片比對一下,應該就知道佐子究竟在找誰了。”
卻久久沒有人回應,甚至連小哥的呼吸聲也不見了。
凌久時只覺更加緊張,冷汗直流,心臟撲通撲通跳動著,對著空無一人的走廊輕聲喚道:“小哥?”
“這裡。”半晌後,一間宿舍內傳來張起靈清冷淡漠的聲音。
凌久時顧不得什麼,快速的朝著宿舍跑去,就看到小哥正站在窗戶旁,手裡拿著一個簡易的萬花筒。
“這個?”凌久時只覺這個萬花筒十分熟悉,像是白天他在檔案館裡看到的那個。
張起靈檢查過後,發現萬花筒裡並沒有什麼線索,便放回籃子中,轉頭對凌久時說道:“回去吧。”
“哦,好的。”凌久時乖巧的點頭,剛剛真是太沖動了,想想就有些後怕,不過現在已經知道路佐子的需求,他們也距離門和鑰匙不遠了。
兩人回到宿舍中,阮瀾竹和黎東源兩人聽到動靜,起身詢問道:“你倆剛剛去哪了?”
“我......我剛剛和小哥見到佐子了。”凌久時掏出放在兜裡的照片遞給阮瀾竹。
張起靈越過三人,直接返回床上,雙手抱胸閉目沉思起來。
黎東源好奇道:“怎麼又出現一張照片。”
“這是佐子給我的,讓我找到他們......”凌久時回憶著當時的場景說道。
“兩張照片不一樣,新的有路佐子,舊的沒有,而且人數也不對,少的兩個人裡其中一個是江信鴻,剩下的那個男生就不知道是誰了,看來每當班級裡死掉一個人,這張照片上都會多出一個。”阮瀾竹仔細比對著兩張照片,指出不同之處。
“也許等到這剩下的兩個人都出現在照片上之後才會出現。”黎東源肯定道。
說完,捶了一下凌久時的肩膀誇讚道:“可以啊,這兩日的功夫就找到門神需要的東西。”
“別提了,都快嚇死我了。”凌久時驚魂未定的說道,回想起那一排排圍繞著自已的傀儡,他便渾身發抖,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跟著念出最後一句了吧。
黎東源將睡得香甜的莊如皎叫醒,莊如皎被突然叫醒,睡眼朦朧的跟在幾人身後來前往檔案館。
在檔案室大爺的確認下,另一位同學名叫牟凱,早在車禍發生後,他就轉學了。
檔案室的大爺其實跟路佐子的爺爺奶奶相識已久,路佐子的父母在一次送魚的路上出了車禍,報社的記者覺得這是一篇很好的新聞,去路佐子家做過採訪,並在路佐子家中拍過一些照片。
幾人在大爺製作的剪報上看到了路佐子當年的報道,凌久時在簡報上發現了一個花籃,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一直見到的那個花籃和萬花筒都是佐子的。
讓他們比較疑惑的是,路佐子家境貧寒又怎麼會來到這所中學來上學呢?不過這個問題,大爺就不得而知了。
檔案室的大爺長嘆一口氣,他們是第一個關心佐子情況的人,大爺希望他們可以還路佐子一個公道。
......
阮瀾竹回憶起昨天凌久時提到的萬花筒,帶著幾人來到昨日凌久時發現的那間檔案室,果然路佐子的花籃正擺在書桌子上。
莊如皎好奇地拿起萬花筒研究,凌久時此時耳邊又響起小女孩開心的笑聲。
幾人猜測這個花籃應該是路佐子的,昨晚在宿舍樓裡小哥和凌久時也見到過這個花籃,佐子走到哪就會帶到哪裡,想來萬花筒對路佐子很重要。
他們離開了檔案館慢悠悠的朝外面走著,討論著如何進行下一步。
阮瀾竹覺得只有將牟凱叫回來,路佐子的怨氣才會消失,當初發生的事情才會有一個完整的真相,他們不能僅聽江信鴻的一面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