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兩人就回家了。
沈聿川晚上有個國際會議,而渝笙忙著給傅承淮提交專欄稿件。
……
次日清晨,渝笙竟然在沈聿川之前起床了。
等沈聿川洗漱好出來,渝笙拿著一個盒子神秘兮兮來到他身邊,示意他開啟。
“給你準備的西服,穿上絕對迷倒公司上下。”
“哦,這麼帥氣的老公你確定捨得分享給別人看?”
“你先去換上再說嘛。”
渝笙見沈聿川的衣服除了白色襯衫就是白色襯衫,太單調,這麼個寬肩窄腰身材好的男人,不穿點其他款式,簡直是浪費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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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西裝的特色是在襯衫和馬甲。
“果然不錯。”一件頗有質感的淺藍色襯衫把他的身材包裹的勻稱貼身,“這比單調的白色有韻味多了。”
平日裡沈聿川從來不穿馬甲,但是今天穿上,更把寬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展現的一覽無餘,渝笙內心狂喜,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在傳統的英式西服裡,馬甲是西服必不可缺的搭配,凸顯得沈總更加高貴挺拔,地位象徵更為明顯,在一些商業談判時會讓對方感覺更有壓迫性,增加談判成功的機率。”
渝笙說得頭頭是道,但是沈聿川看到的是她的用心。
西裝的定製需要提供準確的身材尺寸,而渝笙應該是偷偷拿了他的衣服作為參考,你寧願自已麻煩一點也想給他一點驚喜。
“沈太太的眼光和品味一直不錯。”他不吝惜去誇讚。
注重美觀好看質感的同時也注重了實用性。
“那當然,雖然簡單,但是能讓人眼前一亮。”
“沈太太真的確定讓我穿著出門?”他現在就是個帥氣的現眼包,走到哪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渝笙故意說笑,“那不然還能裸著?”
沈聿川:“……”
“沈聿川,再不出門上班遲到了。”
他聽不得老婆叫他大名,趁沒有惹到之前,趕緊出門。
“嚯,老闆,結婚了就是不一樣。”
這還沒到公司,沈聿川一上車,賀然就開始誇讚了。
沈聿川強忍著嘴角的笑,別過臉看著窗外,“我老婆送的。”
賀然看著後視鏡,比了個鬼臉,你老婆送的~
哼!就你有老婆!了不起啊!
沈聿川第一次在公司體會到結婚的樂趣,就是被員工議論:老闆怎麼突然換風格了?是不是老婆的功勞啊?怎麼感覺老闆更親切了?老闆的老婆不僅人漂亮還親自給老闆搭配衣服……
午休時間,沈聿川奪過賀然的手機,翻看著“老闆吃瓜群”裡面的訊息。
“老闆,手機還是給我吧。”
這個群,除了沈聿川,全公司的人都在。
太冒昧了。
“下次不要讓我抓到。”沈聿川把手機還給賀然。
賀然都震驚了,換做平常,老闆不是應該把手機摔個粉碎然後脫口大罵他嗎,為什麼今天這麼好說話?
賀然默默感慨,老闆娘,謝謝你的藍色襯衫。
“嚯,我的哥,好久不見變帥了嘛,看上去都年輕了幾歲。”
此時推門進來一個年輕的帥小夥,穿著騷包的花襯衫,還是個玩世不恭的不懂世間險惡的十八歲青少年。
方家的小兒子,方嘉樹,家裡是搞各種高科技的。
沈聿川咂舌,“我看去很老嗎?”渝笙送衣服給他也是覺得他之前很老嗎?
渝笙:關我毛事,別拉扯我。
“沒有,誇你帥。”
“那當然,我老婆送的,好看吧。”
沈聿川巴不得遇到個人就提著人家耳朵炫耀一次。
“喲喲喲,有老婆了不起啊,看把你得瑟的?你這是淪陷了?”方嘉樹直接躺在辦公桌對面的真皮沙發上,兩腳翹的老高。
“美人在懷,不淪陷都對不起自已。”
他老婆,美得讓他無法自拔,甘願淪陷。
“那我改天肯定要去見見這個美若天仙的嫂子。”
沈聿川回他一個刀人的眼神,“你來幹嘛,你爸不是催著趕著讓你去國外?”
“我等會就要走了,這不順道過來跟你說正事咯,你上次讓我查的事情有進展了,具體情況發在你郵箱,你自已做好心理準備。”
沈聿川拿著滑鼠的手微微一愣,停住了動作去,什麼叫做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看了資料之後,你再告訴我要不要繼續調查下去。”
眼見著方嘉樹走後,沈聿川才說服自已開啟郵箱檔案。
幾分鐘後,眼底的神色更加深沉了。
……
籤售會風波後,渝笙讓花姐打探到了陳西琳的墓地地址。
從花園摘花包了花束,便出門了。
雖然遲了這麼多年,到今天的地步,她要去看看她。
原來這些年她一直住在 ICU,父親掏光家蓄,也沒有逃過父親忍痛親手拔掉呼吸機的絕望。
或許對內臟全部受損渾身插滿儀器備受煎熬的她來說,痛苦久了,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
開車去墓地的路上,距離目的地越近,她的眼睛也越來越酸澀難耐。
這些年如果她勇敢一點,敢於直面這件事情,或許,還能救她一命,還能在停止呼吸之前見她一面。
高中時候,在所有人都不願意靠近她的時候,陳西琳如同暖陽般出現了,把她拉出陰霾,拉出泥潭。
這麼好的一個人,卻因為她,白白遭受苦難,含冤而死。
陳德發是個好父親,墓地的位置很僻靜,很清幽,她的墓碑很乾淨,碑前還放著新鮮的水果。
她的年輕美好,永遠定格在了那張黑白色的照片裡。
“西琳,對不起,這麼久才來看你。”
“給你帶了最愛的弗洛伊德,聽你父親說你喜歡我的書,都給你帶來了。”
渝笙摸著冰涼的墓碑,“你在下面會不會也很冷。”
長眠地下的人,即使太陽再暖和,也感知不到吧。
“你要原諒我的膽怯懦弱,我會查出欺負你的人,你等我的好訊息,好不好。”
渝笙在墓碑面前跪了好久,覺得心裡好受了些,才慢慢起身離開。
這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疾,不知何時才能尋得良藥來治癒。
剛剛走到墓園門口,就遇到了陳德發。
“叔……叔叔,我來看看西琳。”
陳德發的不修邊幅的頭髮在風中凌亂,滿臉的倦意。
和籤售會那天鬧事的狀態比起來,他過於平靜,只是微微發聲,“嗯。”
見他就要走,渝笙趕緊問他,“西琳被害,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陳德發陰沉著臉,不想理她。
“對我來說很重要,你如果知道一些,不妨告訴我。”
渝笙沒有放棄。當年,在小餐館鬧事的人她本該可以記住,可偏偏她患了精神病,吃藥治療讓她變得愚笨木訥,腦袋空空,根本想不起來。
“她說,帶頭的女生,手腕處有一個紅色胎記。”陳德發終於吐出幾個字。
“謝謝,這件事我會盡力的。”
渝笙微嘆命運多舛,是啊,面對未知,她只能盡力。
“這卡里有三十萬,不多,這些年叔叔一個人照顧西琳不容易吧,你收下。”
陳德發起先是拒絕的,又被渝笙搪塞過去。
“西琳都不在了,我要這些錢有什麼用?”親人去世,傾家蕩產又如何?
“陳叔叔,生活需要繼續。”
“你收下我心裡會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