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墨矜崇,彷彿看見救命稻草,丁隱欞趕緊上前抓住他。

“阿崇,是有兩個享奕景區嗎?”她指著身後的景區牌坊問。

“兩個?”墨矜崇微蹙眉頭,搖頭:“我不清楚。”

“他們說到了享奕什麼樂園,跟我們的路線完全不同。”

她當時只記得墨矜崇跟她說過享奕什麼什麼,重點是“享奕”。

墨矜崇掏出手機查閱,口吻凝重:“確實有兩個享奕,一個樂園。一個度假村,都是同一個集團開發。”

“可…可當時怎麼說來著?你說享奕樂園還是度假村來著?”

丁隱欞快把頭皮撓起火,眼巴巴看著墨矜崇。

他揉了揉她發緊的臂膀,柔聲說:“別太自責,可能是他們自己搞錯了。”

“那也得給他們個說法,萬一他們生氣了呢。”她失神望向遠方。

“無心之失而已,如果別人硬是不放過,你就說我的錯,我傳達得不夠仔細。”

丁隱欞急忙搖頭:“我做不到,明明是我的錯,不能推卸到你身上。”

“別哭呀傻瓜,不關你的事,到時我來擺平。”

墨矜崇用手背輕撫她臉頰,一臉疼惜說。

她哭了?她錯愕地眨巴雙眼,正常乾澀不發燙,無異物感,更無溼漉漉液體,怎麼就哭了?

恰時陶疏嵐走過來,嘴角翹上太陽穴,丁隱欞往後挪一步。

“是我打擾了?那我走?”說完,陶疏嵐作勢要離開。

丁隱欞趕緊喊住她,把她拉過來當屏風遮擋臉上火燒雲。

她在陶疏嵐後背細聲叨叨:“辛邑乾他們走錯地方,怕是來不了。”

“太好了,我耳根清淨。”陶疏嵐股掌慶賀。

瞧見完顏寅走過來,憂鬱眉眼永遠飽含深情。

“我們去登記吧,行李都放酒店。”他瞧著陶疏嵐說。

丁隱欞從她後背跳出來,歪頭側身假裝吸引完顏寅注意,發現他視線紮實,情深瞳孔專注攝取陶疏嵐魂魄。

陶疏嵐禮貌笑笑,順便把在前面搗亂的丁隱欞推一邊。

轉頭狠狠在她耳邊警告:“找你的阿崇去!”

丁隱欞頓時不敢亂來。

走到一處標誌雕像,墨矜崇等人停住腳步,他提議4人合影一張,當作紀念。

“沒問題。”陶疏嵐拉長拍照杆,4人在雕塑底下襬好姿勢,丁陶在前面,墨完站後面。

“1、2、3茄子!”“再來一張。”“欞欞你往中間靠近點。”

陶疏嵐吩咐後,完顏寅主動調整距離,他一隻手自然地搭在前面陶疏嵐肩膀上,另一隻手摟著墨矜崇。

看呆丁隱欞,要知道陶疏嵐最討厭陌生人動手動腳。

而當其時,陶疏嵐卻不為所動,依舊笑靨如花。

如果是辛邑乾,後果不堪設想。

“好了,大家看看拍得如何?”陶疏嵐把手機拿下來,角度偏向完顏寅他們,害得丁隱欞伸長脖子,只看到反光部分。

“嵐姐你重色親友。”丁隱欞小聲抱怨。

陶疏嵐不以為然,她把手機亮給丁隱欞看:“急什麼,現在不就看到了?”

隨後陶疏嵐大咧咧地把照片發到朋友圈裡。

4人跟隨隊伍來到酒店登記入住,丁隱欞手機卻響個不停。

又是辛邑乾他們。

她心有餘悸點開,將手機拿開10公分之外。

“欞欞啊,剛才你們發的朋友圈是什麼意思?陶疏嵐後面那男是何方妖孽啊?”

聽出來辛邑乾急得嗓子冒火。

丁隱欞清清喉嚨道:“是阿崇的同事。”

對頭大喇叭迫不及待開噴:“同事?同事搞那麼親密?你看他鹹豬手都搭上去了,你嵐姐能忍嗎?有沒有當場揍回去?”

事以願違,丁隱欞回頭瞧陶疏嵐,她整個人如沐春風,正和完顏寅聊得火熱。

她支支吾吾回:“那,那個,人家不過,不過搭個手,有什麼好揍的…”

“不對吧?放我身上早就被她捅出個大洞,她咋這麼雙標呢?”

“你肯定不止搭個手,還搞別的小動作。”她話有些虛,還不習慣栽贓別人。

對頭火氣旺盛,辛邑乾恨不得從手機裡爬出來和丁隱欞對線:

“欞欞你變邪惡了,好歹同學三年,你居然血口噴人,是跟那個阿崇學壞了!”

丁隱欞趕緊抬頭環視,幸虧墨矜崇不在附近。

等她再次接聽,手機換了個冷靜聲線。

“欞欞,你把定位發給我,我們現在掉頭去你那邊。”

是穆沛泉。

“你那邊離這邊幾十公里,趕過來天都黑了,不如…”“這你別管,你發過來就行。”

聲線大致平和,區域性顛簸,聽出來他也急,不過硬是摁下去。

“好。”丁隱欞拗不過他,加上內疚,她細聲答應。

掛了電話,酒店這邊也登記完,她跟著陶疏嵐他們上樓回房間。

陶疏嵐心情很不錯,她拉開窗簾享受陽光沐浴,笑得盡興。

“欞欞,這是我住過最明亮的房間,光線無可挑剔。”

丁隱欞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告知:“辛邑乾他們現在掉頭,估計傍晚能趕過來。”

“什麼?他們要來?”陶疏嵐反應激烈,她利索關上遮陽紗,重重坐在她床頭:“你給他們定位啦?”

丁隱欞盯著她細聲嘟喃:“不給他們定位,他們非要來也阻止不了。”

“真是個粘鞋底的口香糖!”陶疏嵐甩飛衣服洩憤。

丁隱欞噤聲,心痛辛邑乾一秒。

有人敲門,她立馬起身開門,門外是墨矜崇和完顏寅。

“你們整理行李沒有,整理完咱一起下去用餐吧。”墨矜崇笑得她心融化。

沒等她回覆,陶疏嵐走過來扒著門框柔聲道:“我整理完,等欞欞。”

她和完顏寅在玩一種眉目傳情的遊戲,雙眼拉絲。

好久沒見陶疏嵐雙臉紅潤,驚呆丁隱欞。

“再等我一下。”丁隱欞收起震悚,禮貌笑曰。

輕輕把門掩上,立即將陶疏嵐拉到床邊。

“嵐姐你不是說完顏寅是渣男麼?怎麼自己先淪陷了?”

陶疏嵐微微嘟起雙唇,露出罕見嬌羞:“又不是談婚論嫁怕什麼?而且你放心,我懂得把握尺度,只是玩玩。”

丁隱欞質疑眯眼:“真的只是玩玩?沒別的想法?”

“你是不是辛大嘴同黨,他派你來監視我的?”陶疏嵐直接敲頭。

她趕緊捂住額頭,“不是,我是友軍呀,別錯殺哦。”

“反正你別操心就是,我有分寸!”

瞟見陶態度堅決,丁隱欞把到嘴裡的話嚥下去,默默心痛辛邑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