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洗完澡,又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把這小破房子收拾乾淨。

他下樓去扔垃圾。

到樓下時,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樓道間光線昏暗,燈好像也壞了,烏漆嘛黑的。

白朮一手提著垃圾袋,一手掏出手機,看都沒看,按下通話鍵。

“喂。”

一個字剛蹦出,對面立刻傳來一陣火氣洶洶的辱罵聲。

“白朮,你膽肥了是吧。

陳總是我們白家惹得起嗎?我把你送給陳總,還不是為了我們白家。

難道你就那麼沒良心,忍心看著白家破產才高興是吧。”

聲線尖銳的女高音,都快把白朮的耳朵震聾了。

他皺起眉頭,也不管那邊還在無休止的謾罵,直接掛了電話。

沒多大會,電話又打了過來。

這一次,白朮扔掉垃圾,有了空閒,才低下頭看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

“白玲。”

他按下通話鍵,開了外音,朝著旁邊不遠處一家正在拆遷的工地走去。

“你敢掛我電話,白朮,我們白家真是養了你這麼一頭黑心狼,你就一點也不知道感恩嗎?

陳總能看上你,是你修了幾輩子福氣。

你知道有多少人恨不能巴結上陳總,都被他拒絕了,你別給臉不要臉,還讓記者媒體曝光他..”

女人驕橫無禮的謾罵不絕於耳。

從頭至尾,白朮都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那邊罵累了,他才輕飄飄丟出一句。

“既然陳總對白家那麼重要,你怎麼不去爬他的床?”

“你..”

白玲氣得不行。

以前白朮在白家時,也不見他那麼囂張。

現在被趕出去,脾氣倒是變大了啊。

白玲壓住怒氣,要辦好今晚母親交代的事情,但口氣還是很強硬。

“白朮,今天我不想和你吵,下週二八點,金雀會所626房間,你去給陳總請罪,伺候好他,否則白家真的破產了,你也別想好過。”

呦,這是在威脅他了。

白朮嗤笑。

原主都被趕出白家了,和白家有半毛錢關係。

集團出了問題,這兩個女人到底是有多惡毒,還會想著要用原主的身體去換取她們的榮華富貴。

白玲還想說些難聽的話去打擊他,白朮直接掛了電話。

把手機塞回口袋裡。

這女人可夠厲害的。

“阿香,這白玲花錢大手大腳的,都花在什麼方面了?”

阿香調出一個資料面板,在上面查到白玲近幾年的花費,立馬傳給白朮。

白朮點開一看。

好傢伙。

這女人每個月光花在泡男人的金額上,就高達數千萬。

更別說給那些男人買衣服買飾品。

她到底是有多缺男人。

“阿香,這段時間白玲有相中的男人嗎?”

阿香看了看。

【沒有,不過最近白玲經常出入好幾家,在網上都被評為‘帥哥聚集地’酒吧,其中金雀也在其中,白白,你說她是不是在物色物件啊。】

“你覺得呢?既然她那麼缺男人,我就送她一個好了。”

白朮勾唇淺笑,微眯的狹長眼尾,陰惻惻的望向前方一個正在推倒牆壁的剷車機。

阿香看到白白這個壞壞的樣子,忽然感覺一陣寒意襲過。

誰說天庭里拉進來的妖醫只會救人煉藥,白朮狠起來的時候,有時候連天道都怕他幾分。

直到下週二,白朮一直都待在小出租屋裡,調製陸炎禮的解藥。

星期二那天,他又睡了一整天。

傍晚時分,才慢騰騰起床。

開啟電腦,黑進了聚財房地產公司的內部系統,又破解了一份加密了好幾道防火牆的私人檔案。

在檔案裡,白朮看到了陳明財一些見不得人的影片和賄賂勾當,以及公司成立迄今,他偷稅漏稅的各種財務報表。

白朮將這些檔案和影片全部複製下來。

阿香在旁邊看著,又覺得納悶起來。

【白白,你弄這些做什麼?】

白朮開啟手機,仔細又看了那些複製進來的檔案。

“上次讓媒體曝光陳明財,看來還不夠徹底,你瞧瞧,他昨晚還讓白玲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伺候他,呵,膽夠肥的啊,那我就讓他傾家蕩產,徹底打消對我的色心。”

白朮拿著手機,出門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金雀會所。

阿香又被白白的操作給弄糊塗了。

【白白,你不會是打算拿這些東西去威脅陳明財吧。】

白朮閉上眼睛,悠閒的靠在後座上。

修長的兩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大腿。

“不,我不去找陳明財,那些資料我已經分批發到媒體和公安的郵箱裡了,至於去金雀嘛,我就是想物色一個‘不錯’的男人,送給白玲。”

這種話裡有話的語句,阿香這種單神經的腦袋,肯定想不通。

它也不願意想,乖乖的哦了一聲,老實待在空間裡,看白白接下來的操作。

到了金雀,看著門外霓虹閃爍的巨大招牌,白朮才想起。

這不就是那天他從這裡出來的地方嗎?

一想到那天,白朮又想起那晚和陸炎禮的瘋狂一夜。

不禁有些回味無窮。

算起來,剛好一週。

也是陸炎禮第二次吃藥的時間。

白朮摸了摸口袋裡事先準備好的一瓶藥劑。

為的就是晚上物色好人選後,在去找陸炎禮。

剛進入會所大廳,就有漂亮的大堂小姐迎上來。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的包廂嗎?”

這種vip制的高階會所,大多數來的人都有自已的私人包廂。

白朮窮得叮噹響,給完打的錢,口袋裡加起來還不到十元。

他雖不是這裡的會員,但他記得那晚陸炎禮包廂的房間號。

少年笑的溫柔隨和,淺棕色瞳孔微眯,看誰都深情風流。

“五個零,我是陸炎禮的客戶,和他預約好的。”

大堂小姐從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少年,頓時心花怒放,臉有些微微發紅。

可一聽見少年口中提到她的夢中情人陸炎禮,情敵之間的那股妒意就冒了起來。

“您是陸總的客戶?好的,請稍等。”

還有職業操守的大堂小姐,露出一個標準的職業笑容。

漂亮是漂亮,但白朮還是看到,她在聽見自已說是陸炎禮的客戶時,眼底一閃而過的震驚和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