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楨回到京城時已經十二月初了,距離農曆新年還有一個多月。劉爽在城外等周楨一起進城,他說三弟啊,大哥親自出城三十里,率領文武百官相迎。
為了不讓大哥接兩次,我就在這等你了。
......
這是個什麼邏輯?
十二月的京城早已經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北風呼呼的哀嚎著,天地一片寂靜,太子帶著群臣在雪中已經靜候快半個時辰了。
“來了!”突然,排在前面等候的人群中有一人驚呼。等候的人群立即調整身姿、儀態,然後朝前方遠遠看去。
只聽得十三響銅鑼開道,接著映入眾人眼簾的是舉得高高的紅綠花傘,官銜木牌和兩面寫有“劉”“周”二字的大旗,眾人知道這是兩位祖宗回來了。
兩人聽得回報前方太子及百官在等候迎接,立馬下了轎子,快步走到太子跟前行禮並喊道:“大哥”
“二弟”
“三弟”
三人擁抱了成了一團,高興萬分,群人見此不禁暗暗稱奇。
“走,咱們去見父皇,他也等候多時了。”
“嗯”
三人告別群臣,一同上了的太子儀駕,朝皇城而去。三人雖然常有書信往來,久別重逢,也難免激動。
在儀駕內相互訴說著這幾個月的經歷,太子也講述這幾個月朝內外發生的大事。
皇宮,上書房。
三人行過行禮後,分坐在永泰帝一旁,分別講述著東南、西南的情況,包括後續的安排事宜等等。
“老二、老三,這次幹得漂亮。”永泰帝心情大好,爽朗的笑道:“這次辛苦你倆了,先回去好好休息幾天。其他的事情,我們後面再議。”
三人一同在宮中用了午膳,永泰帝高興的像個老小孩兒,還不停的給老二、老三賜菜,生怕他倆吃少了。
陳袁則有些幽怨的看了皇帝一眼,或許是感覺到了那些許不滿,後者也象徵性的賞賜了幾道菜給陳袁。
永泰帝對當初做的決定和安排無比滿意,看向太子的目光也越發柔和。
這孩子好像沒那麼坑爹嘛。
周楨和劉爽覆命後,辦理了手續,交還了欽差儀仗便一同回了府,一同回去的還有陳袁。他們兩人現在都是光棍一條,乾脆住在一起。這是一個三進的宅子,坐落在內城。宅子的裝修佈置都十分考究,優雅不失格調,周楨表示很滿意。當得知是大哥送的時,劉爽賤兮兮的瞄了某人一眼。
“送送送,你也有,等你成婚!”大哥看著這幽怨的眼神,想起了一段不太願意回憶的往事,連忙朝劉爽說道。
三人沒在新府邸待多久,便一同坐著馬車去了建城伯府,也就是張員外家。
張員外封伯爵早是一個月前的事兒了,這事和周楨有點關係。其實嘛,張元員往西南、東南砸錢建設,不下幾百萬兩白銀,直接捐給朝廷的就高達百萬,按朝廷制度是不可能封伯爵的。
但是人家有個好女兒,這沒法比,聽說他的爵位也是陛下親定的。建城伯好些日前就接到姑爺回來的訊息,得知幾人已經從宮中出來後,便安排了人前去迎接,備好了晚宴。
在夥計通報太子三人已經在過來路上時,伯爵府便早早的大開中門,全府上下靜心等候。此時的伯爵府與幾月之前不可同日而語,在沒有周楨這個準女婿之前,張家只是富而不貴。
當這幾個月西南、東南,以及京城的風暴席捲開來後,原本和張員外稱兄道弟的商賈們發現,張家已經悄無聲息的變成了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張員外對自已和女兒的眼光是真的讚歎不已。其實也不算他們的眼光有多高,換了任何一個大員外都知道怎麼選,只要腦子不是壞掉的。
當太子幾人下車時,一群人早已拜倒。太子立馬過去將建城伯扶了起來,連聲道:“建城伯不必多禮,大家都起來吧。”
一行人從中門魚貫而入,直接來到了大廳。幾人在大堂商談好的差不多的時候,管家來請,說晚宴已經備好,請諸位貴人移步。
晚宴十分奢華,山珍海味,應有盡有,一桌人相談甚歡,其樂融融。
第二天周楨、劉爽還在休息時,便有宮中內侍前來傳皇帝口諭,老二、老三明天參加大朝會。
大朝會是每月的朔望日舉行,也就是每月農曆的初一和十五日,屬於禮節性的朝會。明天正好是農曆十一月的十五日,兩人當晚就早早的睡下了。
沒辦法明天凌晨就要早起,三點多趕到就要趕到午門外等候。一夜無話,兩人凌晨在兩點多爬了起來,吃了備好的糕點,喝了一碗熱粥。
兩人在侍女的幫助下,終於將朝服穿好,大夏朝的儀制和周楨前世是明朝非常相似,也讓他時常懷疑是不是穿越到了明朝。
二人頭戴翼善冠,身穿赤色袞龍袍,只不過區別是周楨的身前身後五爪正龍各一團,兩肩五爪行龍各一團。而劉爽的身前身後、兩肩五爪行龍只有一團。穿的朝服是昨日宮裡內侍傳口諭時一起帶過來的,兩人並沒有細看,剛才穿戴時嚇一跳。
我滴個乖乖啊,這便宜義父是要幹啥?
兩人分別坐上了轎子,擺開了儀仗,緩緩朝午門而去。此時的午門外已經站了大大小小的官員一大堆,眾人戴著暖耳,可能衣袍裡藏了熱水袋的都有,實在是“處處凍人”。
大臣們的年齡又比較大了,四十多歲能站在朝堂上的算是年輕的。
兩人的儀仗是一前一後挨著走的,等來到午門跟前時,早已等候的眾人炸開了鍋。看這儀仗規制,不知是哪兩位王爺?
京城裡面的王爺一隻手能數得過來,而且今天上朝的會是哪兩位?
待到凌晨五點多,兩人從轎上下來時,群臣才大跌眼鏡,原來是他們倆!???
周楨和劉爽在眾人震驚、疑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緩緩朝奉天門走去。嘿,道上還看到了幾個老熟人,現在不好搭話,還有禮儀官員檢查呢。
兩人站在了隊伍的最前排,在宦官的指引下依次進入了奉天殿....
永泰帝在仙氣飄飄的音樂中,緩緩走了出來,陳袁緊隨其後。待其端坐在御座後,群臣在有司的指揮下開始了一跪三拜禮儀。眾人行完禮後,便退回到了左右兩邊。
今天陳袁站在御前高臺上,好像有點搶了司儀太監的位置,離著周楨和劉爽也就幾米遠,從高處向兩人擠眉弄眼了好一陣,兩人則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待群臣分列站好位置之後,一名太監手拿聖旨緩緩走上前來,大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制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