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邊有公子墜馬了。”謝若言的丫頭道。

謝若言掀開車簾的一角,果然見一貴公子痛苦地縮躺在地上。

這是京郊,若是不救,說不定人就死了。

謝若言沒辦法不管。

“你跟車伕下去扶人上馬車。”

許以朗以為死定了,結果碰上了個美人救了自已。

謝若言見他赤裸裸盯著自已,一時間又有些後悔救了這登徒子。

“公子哪裡人士,我好派人通知你的家人。”

許以朗勾唇一笑,“陝西總督府,不知姑娘哪位府上的,我好去你府上報答救命之恩。”

笑得輕浮,謝若言眉頭微微一蹙,“舉手之勞而已 不必謝。”

說完她側過身子,不願再跟許以朗說話。

等到了醫館,將人放了下去後,謝若言的車子便揚長而去。

車裡頭的謝若言心頭一直不寧,總覺得要惹上麻煩。

第三日,她不好的感覺終於應驗了。

許以朗竟然跟著許夫人,拖著傷腿來府中拜見。

謝父喊了她去前頭見兩人。

見到她那一刻,許以朗迫不及待地喊了一聲:“若言姑娘。”

不請自來,自來熟這兩點都踩在謝若言的雷點上。

她微微蹙眉,道:“許夫人,許公子安。”

“好好好,這是老身給你的謝禮。”許夫人拿了一個盒子給謝若言。

既然人家都已經登門道謝了,總沒有拒絕的道理。

謝若言不是很情願地接了過來。

原以為他們來道過謝這件事情也就算完了,可夜裡謝夫人卻過來說,許總督府有意與他們家結親。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謝若言想的沒想就拒絕。

“孃親,我不喜歡許以朗的輕浮。”

因著許薇的緣故,她不是很喜歡許家。

誰家正經的姑娘,專門盯著已定了親的男子。

自然是家教不嚴的結果。

許薇和許以朗都是一個娘生的,定都不是好人。

“自古以來親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不願意。”

許薇:“孃親,我可是您嫡親的女兒,你就這麼對我?”

謝夫人也動了怒:“除非你不是我的女兒,你就不用嫁了,人許總督夫人都上了門,我們還能打他臉不成?你將你父親的前途往哪擱?”

謝若言是個急脾氣,當著謝夫人的面收拾了東西,當晚就出了皇都,去了京郊的莊子。

白日裡,為了避著許以朗跟催她回家的家僕,謝若言會去周府幫周吟秋繡嫁衣。

“你帶的家僕多嗎?郊外會不會不安全?”周吟秋放下手中的東珠問道。

謝若言嘆息:“不安全也比坐以待斃好。”

周吟秋思索了一番問道:“我記得你那莊子離魏王駐紮的軍營不遠,我與王爺說一說,看他能不能安排人手去你莊子上巡邏。”

這般說著,她便立刻派人送了信給沈示白。

沈示白正好在軍營中聽吳澈稟報北地軍情,聞言看向吳澈。

吳澈被沈示白晦暗不明的眸光看得膽戰心驚,以為做錯了什麼事,立即道:“屬下可是做了什麼錯事,還請王爺明示。”

沈示白卻道:“有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去做。”

吳澈身板正了正,“王爺的要求,下官萬死不辭。”

沈示白點了點頭,“距離這裡五里路的地方,有一個莊子,裡頭住著謝家小姐,從今天開始,你每天夜裡都去那守著。”

吳將軍以為自已聽錯了,疑惑道:“小女娘要我親自去守?”

沈示白帶著警告的眼神看向他,“你竟厲害到本王都使喚不動了?”

“不敢不敢。”吳澈帶著疑惑出去,該不會王爺移情別戀了吧?

那也太渣了!

“收拾收拾,夜裡去五里地外的樁子駐紮。”

身旁的侍衛聞言道:“將軍,我聽兄弟們說那處

裡住了個美嬌娘,還是王妃的朋友,王爺得多看中王妃才派您去護著他朋友啊!”

吳澈一愣,“你怎麼不早點說!”

侍衛有些不好意思道:“將軍您不是不讓我們在你面前談論女子是非嗎?”

吳澈一噎,今日可真是不太順利。

既然是王妃的朋友,那就得好好照顧著了。

“還待在這裡做什麼,快去準備!”

許以朗得知謝若言為了躲他,去了郊外的莊子時,眸中的興趣更甚。

“這女人有點傲氣,小爺很喜歡。”

他身旁的小廝有些頭疼,“少爺,要不您還是放棄吧,免得外界傳出您倒貼的醜聞。”

許以朗完全不在意,“外頭怎麼說與我何關,你去看看大少爺何時回來!”

小廝快苦了,大少爺脾氣不好,府中的人見到都要避開點。

好不容易把人給請來,許簡語氣極度不耐:“何事?”

許以朗自動忽略他的不耐煩,畢竟是許府的繼承人,架子大一點又無妨。

只要不妨礙他吃喝玩樂,他不會有任何不滿。

與其整日裡想著誇大權勢,還不如吃喝遊玩。

每日都有錢花,他是傻了才跟許簡爭世子位。

“兄長,晚上城門門禁能給我個特權,放我晚歸嗎?”

“出去找謝家姑娘?”

見他沒直接拒絕,許以朗立即點頭道:“是的,弟弟實在喜歡她。”

若許以朗能跟謝家結親,於許府也是有益。

“別胡鬧,傳出去了丟人,你不要臉許府還要臉。”

可他就是看上了謝若言,整日整日裡想著。

“兄長,你就幫了弟弟這一次吧,弟弟絕不給你添麻煩。”

許以朗態度誠懇,完全尊敬他,這般識趣的弟弟也難得,許簡沒再為難他。

“沒有下次了。”

“多謝兄長。”

他準備在莊子那頭放煙花,一想到謝若言看見煙花驚喜的模樣,許以朗便開心地笑了。

“你快去準備煙花,謝姑娘一定會很驚喜的。”

小廝手心直冒冷汗,誰給他的自信啊!

明明就是驚嚇好不好。

但主子發話,不得不聽。

夜裡,許以朗偷偷運著火藥出了城,花了半個時辰在謝若言的莊子外佈置好。

“將軍,要不要現在給他抓了?”

吳澈搖搖頭,“就因這小子把妹才害得我半夜出來巡邏,不給點教訓給他難消我心頭恨。”

左等右等,等來了謝若言回莊子。

他命人點燃煙火,火引子呲呲地燃了起來,燃到盡頭,許以朗正準備與煙花一同出現時,讓人捂了嘴按了下來。

故煙花放到頭頂時,謝若言看見的是站在煙花下的少年將軍,濃眉俊面,與她想象中的話本子裡的郎君形象契合了。

而被人按在草裡的許以朗,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付出華為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