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我就問,他一個家丁險些碰到了主母,該不該打?”

連辭黑著臉,一時啞然。

心想就你這樣,人家還能佔你便宜還是怎麼著?

“沈姨娘是剛從小地方來的,不懂規矩就罷了。侯爺你在京城這麼多年了,莫非連你也不懂嗎?我一個名門閨秀,侯門夫人,險些被一個外男碰到身體。我只抽他一耳刮子,已經算仁慈了。我要不阻止,真讓他碰著了,他就該被剁手了。”

連辭眯了眯眼,冷冷的看著阮歆音。

霜兒說她變了是真的,真像變了一個人。

這幾年來,阮歆音看了自已眼睛裡都滿是星星,恨不能立刻貼上來。

只要自已不喜歡的東西她也不喜歡,自已喜歡的東西她也喜歡。

她的一舉一動,只要讓自已不高興了,她立刻就改。

可現在是怎麼了?

莫非真的是因為被下毒的事受了刺激,瘋了?

“好,算你打人有理。那我問你,你把霜兒的東西都拿走是怎麼回事?”

“哈哈。”阮歆音笑出了聲,“什麼她的東西?你要不要來對一下我的嫁妝單子,看看哪樣是她的東西。”

連辭:“什麼意思?莫非你想說,你拿走的都是你的東西?”

“那是當然,侯爺要是不信,我們可以一起去衙門,找姜大人把我放在衙門的嫁妝單子拿出來對。”

她敢這麼說,那八成是真的。

可是……“可是霜兒屋裡一樣東西都沒了,怎麼可能全是你的?”

阮歆音道:“這話就胡說八道了吧,明明給她留了一隻銀手鐲和一匹擦腳布。”

連辭:“……”

“我記得很清楚,她來的時候就帶了兩身衣裳,那擦腳布到底是不是她的還難說,她說是,我就尋思著可能是我沒注意到,也沒和她爭辯,直接就給她了,我還要怎樣?”

連辭張著嘴巴,又張又合,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

阮歆音不緊不慢的拿出冊子來,“我對了一下,加上從沈姨娘屋裡搜出來的東西,還差好些東西對不上呢。侯爺,是你給補上,還是你給我找回來?”

連辭:“你什麼意思?”

阮歆音:“侯爺不是讀過書的嗎?怎麼?聽不懂?”

連辭咬著牙道:“你嫁過來六年了,你不吃不喝的嗎?”

阮歆音:“……”嗯?算我吃喝裡了?

阮歆音氣笑了,“好啊,看來我嫁了人,還得吃我自已,靠著我的嫁妝養活自已。這行啊,你告訴沈姨娘一聲,叫她別讓人給我送吃喝了,我的衣食住行都不用她管,以後我自已管我自已。”

“哼,這是可是你說的?”

“對,我說的。”

連辭大袖一揮就回去了。

沈如霜看他空手而歸,“侯爺,東西呢?”

“東西都是她的,以後別管她了。”

“啊?那……您的意思是東西拿不回來了?”

“怎麼拿回來?人家有嫁妝單子,她拿走的東西都對得上,那是她的。”

沈如霜說:“可是她已經嫁過來了呀,既然她嫁到侯府了,那些東西就是侯府的,連她自已都是侯府的。”

連辭:“……”

“侯爺,您得把東西都拿回來呀,不然……不然我這兒怎麼辦呀?我連睡覺都沒法睡。”

他是沒臉去拿的,可沈如霜又纏著他去拿,還哭哭啼啼的。

他只得道:“你去庫房拿銀子,下午我跟你一塊兒出去買,我還能讓你睡光床板不成。”

沈如霜咬著唇,心想阮歆音的嫁妝都拿走了,我們拿什麼買呀?

幸好阮歆音的嫁妝鋪子每月的收入還在她手裡。

行吧,不用她的,她買新的就是。

下午沈如霜就跟連辭出去大買特買了。

阮歆音還在整理她的東西。

彩月和彩秀一邊整理一邊生氣的吐槽,“這沈姨娘也太不講究了,竟然什麼東西都用現成的。你看這被褥,那是夫人十年前就給咱們小姐準備的,她竟然直接就拿去用了。”

“還有更噁心的呢,這幾套衣服全是小姐的布料做的,連小衣和褻褲的布料都是咱們小姐的嫁妝。”

京城裡的豪門貴族很是講究,女兒的嫁妝一般在女兒五六歲就開始準備。

裡裡外外,方方面面。

小到繡花針,大到千工床都會有。

她的嫁妝裡有上百匹好料子,全是她爹孃攢了十年才攢上的,不少料子託人訂做的,市面上都買不到。

再說各種床上用品吧,一年四季的幾十套,放在倉庫裡被沈如霜不請自拿了。

“這可怎麼辦呀?穿過的衣服又不能還原成布料。”

“還有這床單上是什麼呀?咦,好惡心。”

兩個丫鬟沒見過,阮歆音瞅了一眼,那幹黃的東西,應該是那玩意兒。

確實好惡心。

“小姐,還要麼?”

要個屁。

“不要了,燒了。”

“啊?燒了?這可是好料子呀,要不洗洗賞賜給我們吧。”

阮歆音說:“這上面有沈如霜和連辭L的東西你也要?”

彩月:“……”

她嫌棄的丟在地上,“不要了,太噁心了。”

她倆丟在一邊,打算回頭拿去燒掉。

阮歆音心想沈如霜可不傻,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外頭難買的,有現成的好東西就直接用。

床上用品要燒掉,衣櫃裡洗乾淨的衣服不用燒,回頭拿去店裡還能賣錢。

能回血多少就回血多少吧,這波她損失慘重。

對得上的實物,能收的都收回來了,剩下老太太和連辭親孃手裡的東西,怕是沒那麼好拿。

然後就是她嫁妝鋪子的生意。

這些鋪子的地契都在她手裡,可是原主嫁進來五六年了,一直沒管過。

以前每月的收益直接交給管家在管理,用於侯府的開銷,剩下的也都進了侯府的庫房。

沈如霜接管後,就幾乎是她在管理,每月每個店鋪收上來的銀子也都是交給她。

阮歆音聽著彩月和彩秀的回報,越聽越憋屈。

“這幾年我的鋪子賺多少銀子?”

“這個不知道,賬目在沈如霜手裡。”

阮歆音心裡清楚,這錢八成是收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