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蘇堇笑又懵了,腦子轉了一圈,他莫不是因為得不到蘇靈兒的心,所以才想乾脆殺了蘇靈兒,然後讓她這個軟柿子替身做到底吧!

她很想問出口,奈何蘇靈兒在此時的兩個人面前是個敏感話題,她不想哪壺不開提哪壺。

若是真答應跟他回到那荒無人煙的山中,他想對她做什麼還不是易如反掌,到時候她叫天天不靈,想要再次逃出去,恐怕比登天還難。

再加上還有系統這個隱患在,搞不好什麼時候又彈出個莫名其妙的卡秒任務。

去不了一點。

蘇靈兒還活著呢,至於臉上的傷,她相信蘇靈兒能為她醫治好,就算醫治不好,她回到自已世界,美容醫療技術那麼發達,有了享之不盡的財富,還擔心祛不了一條小小的疤嗎?

眼下屋子裡就她和死變態兩個人,直接拒絕,不妥不妥……

“那個……”她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喉嚨彷彿卡住了般。

謝長歌的笑容無害而溫柔,“嗯?”

蘇堇笑汗流浹背,閉上眼睛乾脆不去看他,“太突然了……我需要考慮考慮。”

“好。”謝長歌沒有過多為難她,笑了笑重新提起藥箱,“我會在城中待上些時日,每日都會來為你換藥,你可以慢慢想。”

蘇堇笑聽完他的話壓力倍增,每日都會來?

“希望蘇小姐考慮的結果不會讓我失望。”他抿唇,身形微不可覺地晃了晃,微弱的心跳加快幾分,他該走了。

師父不是利用蠱術想將他和蘇靈兒綁在一起麼,由實驗得知,蘇靈兒死他便也活不了,若是活著,便一直被牽引控制朝她靠近,為她心跳。

他偏不如他願,他偏要掙脫這控制向她人靠近,同她人綁在一起。

而眼前這個掀開乖順兔子皮能令他血液沸騰的人,是對他來說十分不錯的選擇。

她痛苦時隱忍或爆發的絕美神情,是足以抵抗蠱蟲強行塞進他腦中畫面的存在。

蘇堇笑睜開眼時,正看到他消失在門口的衣襬。

長呼一口氣,緊繃的弦終於得以鬆懈,指尖之間無意中摩挲了兩下,滑滑的,垂眼一看,不知何時沾上的新鮮血液。

方才謝長歌為她包紮好後分明為她擦乾淨了身體,這血不是她的。

想到剛才搭在他肩上的手,他身上有傷?

謝長歌剛走沒多久,蘇靈兒就急匆匆地提著藥箱跑進來,“姐姐,你怎麼樣了?”

“還行。”蘇堇笑有氣無力,她乏累的不行,正打算休息。

剛才死變態幫她處理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照蘇靈兒這個速度來,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她不怪她,她去挖她的時候也沒快到哪裡去,說來說去蘇靈兒遭受活埋的苦也拜她所賜。

蘇靈兒上前看到她渾身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模樣,鬆了口氣,“大夫來過了?”

“嗯,來過了。”

蘇靈兒有些內疚,“不好意思,方才為孃親包紮傷口,她醒來拉著我哭了一通,我沒走得開。”

不等蘇堇笑開口,蘇靈兒皺著眉頭看她臉,“大夫走了麼,怎麼沒處理你臉上的傷?”

同為女孩子,她也親身經歷過,最是懂得臉上留疤對女孩子來說有多不能接受。

“他大概忘了吧。”蘇堇笑隨口說。

蘇靈兒忙的一個頭兩個大,沒工夫多想剛才大夫的事情,她道:“沒關係,我來幫你弄。”

說完,她開啟醫藥箱開始為她消毒,處理方式同謝長歌不太 一樣,只有蘇堇笑知曉其中現代人的手法。

“有我在你放心,不會讓你留疤的。”同先前的針鋒相對陰陽怪氣不同,現在看去,是如同親姐妹的關心。

“多謝妹妹了。”蘇堇笑由衷感謝。

……

人來人往的街上,一頂小轎在人群中格外顯眼,行人偶有側目,卻無人打擾。

城中乘坐小轎出行的,非富即貴,不知是哪家的嬌貴小姐,自是招惹冒犯不得。

謝長歌隨意倚靠在椅背上,眸淡如水,不知在思索什麼,熱流從黑色的衣袖中潺潺而出,在冷白的手背上留下一縷鮮紅也未察覺。

自踏出蘇府後,身體那股牽引越來越強烈,心臟也隱隱抽痛起來,他早習以為常並不在意。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這才回過神來,垂目看到手背上的血,他挽起衣袖,手腕上被繃帶纏住的地方也有見紅的跡象。

他不鹹不淡地拿起手帕將血擦乾淨,昨夜那一刀砍在肩上的傷有些深了,方才只被那隻兔子輕輕一搭便又出血了。

“西西,你別再跟著我了,我去的地方你又不敢進去,你說你跟著我有什麼用呢?”

“小姐,您跟我回去吧。”

女子腳下生風,步子也邁得大,身後跟著的小丫鬟小跑著才勉強跟上她步伐。

她扶住滿頭珠翠,惱道:“煩死了,孃親幹什麼要往我頭上插一大堆有的沒的,丁鈴噹啷,一點也不方便。”

那小丫鬟急的快哭了,“小姐,您就跟我回去吧,夫人知道我沒看好您會責罰我的。”

蕭梨步子越邁越大,路過的人都能感受到一陣風,她口中的話乾脆且無情,“那是你的事情,與我何干。”

“小姐……”

街上人聲嘈雜,吵得謝長歌有些心煩,他該去哪裡找他想要的東西呢。

風掠起小轎上柔軟飄逸的絲綢,他餘光一瞥,有什麼亮晶晶的東西一閃而過。

眉毛輕挑,他側頭探出去,路上行人唏噓一聲,沒想到轎中坐的不是小姐,而是公子,還是一個極為俊美的公子。

跑在蕭梨身後的小丫鬟剛好經過,只抬頭看一眼,臉就迅速紅了。

謝長歌張了張唇,對著那衣著華麗的背影出聲,“姑娘。”

許是聲音中氣不足,蕭梨根本沒察覺有人在對著她說話,她正要去和好兄弟們喝花酒去。

小丫鬟順著他眼神一看,正是在叫她家小姐,好似想為這氣質絕塵的公子做點什麼事,能和他有些短暫交集,她提起裙襬飛快跑上去。

“小姐,有人在叫你。”

蕭梨自當以為是碰巧遇見了哪位好友,探著脖子四處張望,“誰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