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疼了?下去陪她吧
穿書後,我成了全文最大的反派 冷酷的殺手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蕭恙將劍先揮向離他近的謝長歌,剎那間,謝長歌一向淡漠如水的眸子閃過一瞬鋒利,身形一晃,便輕易躲過蕭恙的攻擊。
對比之下,倒顯得蕭恙有些笨拙,大概是他極端情緒作怪導致的。
蘇堇笑已經沒力氣震驚於謝長歌如何躲過蕭恙的攻擊了,她感覺全身發涼,傷口開始疼得厲害,腦袋昏沉沉的,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模模糊糊間,她看到系統面板上自已的血條竟驟減得只剩下一星點的紅色,比她剛過來的血條還要短,若是沒有剛才踹狗加的那十點,這會兒她估計屍體都涼了會兒了。
但,情況似乎也沒有好上多少,因為她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撐不住了,像是枯敗的花朵,腦袋一耷,整個人倒在地上。
身下的血順著石板路的紋路流淌至正交手二人的腳下,謝長歌躲避蕭恙進攻的同時淡淡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眼中露出失望神色。
死了?
那還真是可惜。
他無法欣賞她因身體腐爛而扭曲痛苦的神情了。
“蕭大公子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竟將她臉劃花了。”謝長歌不屑於再跟他裝,他累了,也覺得無趣。
蕭恙轉頭看了無生氣的蘇堇笑一眼,更加賣力地朝他出劍,“心疼了?下去陪她吧。”
“嗤……”謝長歌發出一聲諷笑,站在原地盯著朝他刺來的鋒利不再躲避,“我為何要心疼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闊袖中的手心裡,一隻黃豆大小的黑色蠱蟲被攥在其中,劍尖抵達前一刻,他不慌不忙朝蕭恙揮出衣袖,淡笑道:
“傳聞蕭大公子意外後痴傻,心智只有八歲,現如今看來,蕭公子一直以來偽裝的極為辛苦,不如今日,我來成全你。”
蕭恙身形頓時定在原地,什麼東西從他鼻孔裡鑽了進去,手中緊握的劍哐噹一聲掉在地上,他眉頭緊皺,凌厲地望著謝長歌卻說不出話。
謝長歌轉身朝小轎的方向離去,正要上轎時,忽地扭頭看向地上的人。
開在血地中殘敗的花朵,倒是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他來到她面前,探了探鼻息,忽而一笑,不知在想些什麼。
將蘇堇笑扔上小轎時,有人從身後輕輕扯了扯他衣袖,他並未回頭,只聽見身後哽咽著的奇怪聲音。
“哥哥,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天好黑,我好怕,我想孃親了,哥哥你能帶我去找孃親嗎?”
謝長歌無情抽出衣袖,自顧自走在馱著轎子的兩名黑衣人前面,蕭恙也小心邁著步伐跟上去,臉上帶著幾分童真卻違和的表情。
“哥哥,你能帶我去找孃親嗎?”他再次開口。
謝長歌停下步伐,扭身指向地上帶血的長劍,“看到那把劍上的血了嗎?”
蕭恙乖乖扭頭,隨即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
謝長歌道:“你孃親已經被我殺死了,你沒有孃親了。”
蕭恙踉蹌後退幾步,癟住的嘴唇一下控制不住張開大哭起來,隨即又突然停下,笨拙擦乾眼淚,眼神轉瞬被仇恨代替。
“你殺了我孃親,我要為我孃親報仇!”說著,他就低頭四處檢視,最終蹲下身體在腳邊撿了個石子朝他狠狠丟過去。
謝長歌漫不經心側身,躲過石子後,歪頭笑眯眯地問,“想要去陪孃親嗎?哥哥可以幫你。”
他的蠱蟲進入他身體,控制他腦子,莫說八歲,他現在的心智不過五歲上下。
他也是助人為樂,這下他不用偽裝,也不必擔憂被人拆穿。
蕭恙從小就聰明,他立刻聽出他的話外音,頓時就被嚇得哇哇大哭,他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想努力憋住哭聲,沒出息的搖頭。
他害怕。
“我自已找,孃親……”
謝長歌看他外表同言行極度反差的樣子覺得噁心,沒心思再逗他,手指隨便指向一條街道,“順著這條路一直走,走到底就能找到你孃親了。”
看著蕭恙蜷縮著高大的身體朝他指的方向走去,他也轉身離開。
隨手指的那條街道往前走到底,隱藏著一條通往城外的小路,小路出去兩裡地,是一處亂葬崗,專葬城中死得見不得光的人。
——
雨點砸在樹葉上,瓦片上,山霧繚繞間,一座小院隱在其中,院中海棠簇擁,花瓣被風雨擰落一地。
絲絲藥香縈繞在蘇堇笑鼻尖,她一直睡著,沒有力氣睜開眼,意識也模糊,但清楚感知到雨聲和中草藥的清香一直在她左右。
臉頰一側傳來溼涼,伴隨的刺痛令她皺緊眉頭,溼涼感並沒有就此結束,反而在不斷疊加,最後像是什麼惡作劇,有人在她刺痛處重重按了一下。
“嘶……”她痛苦睜眼,罪魁禍首這才緩緩收回手指。
謝長歌長髮披散坐在床側,淺色衣裳將他臉色襯得更加蒼白無害,手帕擦去指尖殘留的透明狀藥膏,他淺笑:
“你醒了。”
蘇堇笑的第一反應是,她沒死……
打量了周圍的環境,不知道這是在哪裡,但看到面前的人後她大概知道了,這裡應該就是謝長歌的住所。
臉上的痛感依舊,他果然一如既往的惡趣味。
系統介面顯示生命值為25,她又被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了。
是因為謝長歌信了她說的蘇靈兒死了,所以為她解了毒,但又因為蕭恙在她身上砍了幾刀,導致生命值不如踹了大黃狗後高嗎?
試著動了動身體,身上幾處都傳來火辣辣的疼,殺千刀的蕭恙,到時候看到蘇靈兒還活著,他最好對抱她有幾分愧疚,日後好少找她麻煩。
使勁兒抬先前沒有知覺的手臂時,她心涼了,涼得透透的,還是沒有知覺,坐在她床邊看笑話這壞東西沒有給她解毒!
短短時間,她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
謝長歌歪頭看她,“怎麼了?”
蘇堇笑對他萬千的不滿最終化作一抹和善的微笑,沒出息的開口:“謝大夫,答應你的事情我完成了,我身上的毒是不是也……”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蘇靈兒今天差不多要下葬了,是該為你解毒了。”
蘇堇笑鬆了口氣,說話算話,還算他是個人。
等等……
“下葬?!”蘇堇笑有些慌張的欲從床上坐起來,要是把蘇靈兒埋了,那不是真死了嘛。
謝長歌:“有什麼問題麼?”
她問:“我睡了多久?”
“今日正好第三日。”他捏著她肩膀將她重新放倒在床上,“蘇小姐傷得很重,還是莫要亂動,否則體力很難支撐到我為你解完毒呢。”
蘇堇笑哪裡還能心安理得躺在這裡,反派的自我修養,她還欠缺些火候。
可是現在離開的話她的毒就解不了了,不知道解完毒去還來不來得及。
糾結間,謝長歌已經手持木紋托盤重新回到床邊,“想解毒,先要取針。”
他說著,將指尖伸進她領口,接著往外拔開,毫無男女之防。
當然了,這裡除了蘇堇笑,只有他一個活人,她髒汙的衣服是他換的,渾身的血垢也是他清理的,連那滿頭塵土的頭髮也被他洗得乾乾淨淨。
蘇堇笑哪裡顧得上這些,她還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直到冰涼的指尖觸到她肌膚。
她條件反射地顫了一下,回過神來時,自已已香肩半露。
謝長歌俯身近距離尋找小到幾乎不可見的針眼,沒有知覺的身體部位彷彿都能透過視覺神經隱隱感受到他溼熱的呼吸。
二人的距離十分曖昧,他卻神色清明,彷彿真的只是在認真尋找針孔。
他漫不經心打破沉寂,“蘇靈兒死後你就從蘇府消失了,你說,蘇府會不會認為你就是殺死她的兇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