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燦狡辯也好,掙扎也罷,蒙琰都不理會,同時讓內衛的人繼續清理傅燦身邊的人,既然要拿傅燦做法,那就徹底一點,蒙琰做事從來不會拖泥帶水,除了顧栩的事。
沒多大會兒功夫傅燦帶來的人大部分被清理乾淨,沒死的也會被補一刀結束痛快,大冷天的躺在雪地裡看著自己血從身體裡逐漸流失是一件莫大的痛苦,軍旅之人沒有多餘的刑法,死掉是最大的榮耀,對於戰士而言,戰場上失敗了活著就是最大的屈辱。
傅燦被內衛像捆豬一般四腳朝天,對於每一個宣寧人來說傅氏都是恥辱,當年就是因為傅氏參與奪嫡在宣都和各大通都大邑里進行無差別屠殺不少的人的親朋好友都倒在了他們腳下,他們恨不得對傅氏剝皮啖肉。
當年聖上仁慈,念傅氏一族開國之功免去了他們死罪只是流放北地,誰曾想傅氏毫不感念不知廉恥的投奔了對手那裡,之後傅氏變成了北慕的先鋒軍不斷的騷擾中原,此舉更是刺激了宣寧的每一個子民。
蒙琰上前戲謔的拍了拍傅燦的臉,陰笑道:“你別掙扎了,沒用的,對了,我得提醒你,我是出了名的皇族紈絝,你若是不好好配合,我會說話不算話的,哈哈哈!”
聽完蒙琰的話傅燦的心涼了大半截,蒙琰若是不把他折磨個好歹是不會放他離開的。
姜紅月和黎源透過門縫親眼看到傅燦被以那樣屈辱的方式的帶走心裡都是震驚不已,他們心裡都知道宣寧和北慕的爭鬥,更明白宣寧人對傅氏的痛恨,但不管怎麼樣傅燦也是北慕的使者啊!這樣激烈的手段看的讓人無不心驚膽寒,紈絝行事果真是毫無底線可言。
“將軍,不必憂心,北慕從傅氏接管南院之後就不再向宣寧納貢了,咱們南越不同,一直和宣寧保持著不錯的關係,納貢更是及時從未出錯,他蒙琰不會用這樣的手段對付我們,只要熬過花魁大會和西嵬聯絡上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甚至我們可以向十三皇子示好。”黎源身邊站著一個鬍鬚皆白的老者捋著鬍鬚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說道。
黎源是沙場悍將,過於複雜的政治角逐他完全是一竅不通,以他的腦子這會兒只想著怎麼逃命了,這裡面的溝溝壑壑他是一點也不想理會,不過這老頭不能得罪,他是大王親自指派和西嵬的聯絡人。
“應先生,為什麼是十三皇子?”黎源也不是真的傻,聽了老者的話才發覺其中的不對。
“將軍看到是淮王動手,淮王雖然受寵但卻永遠靠不近那個位置,宣寧太子這些年不斷犯錯,若是沒有燕王給他兜底都不知道被廢多少次了,宣寧皇帝有意讓別的皇子參與朝政就是在給宣寧太子提醒,而現下這位未及冠的十三皇子已經顯露頭角了,再加上他的母族,身份不比太子差,投資宣寧的十三皇子即便失敗了,也只會消耗宣寧的內部,於我大越百利而無一害。”應先生胸有成竹地說道。
“先生好計謀!不過我們現在面對是蒙琰那個活閻王,花魁大會拖到了三日後才舉辦,應先生,這幾日可不好熬啊!”黎源發愁的說道。
“將軍放心,我們離開之前兄長就有安排了,我們只管靜候佳音便是,不過···”應先生猶豫了接著說道:“老朽這幾日一直想和西嵬那邊見面,但一直都是拒絕,那個桃白扇貌似並不願與我們打交道,是哪裡出了岔子?”
黎源哪裡會明白,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眼前的這位應先生是國師應持蓮的弟弟應山紅,以善謀出名,連他都看不懂自己哪裡會明白,這次他來不過是個傀儡,所有的大小事務都是都是應老頭打理的,自己只要做好表明功夫就行了。
應山紅嘆了一口氣,他深知與黎源的交流都是無果的,只是實在沒有人可以聊罷了,算了,還是等待兄長的訊息吧,西嵬那邊還是要再拜訪一次。
宣寧周邊四國,北慕兇悍,西嵬耐戰,但他們最致命的就是缺糧缺人,而南越卻是良多勢弱,至於東海孤懸海外,憑藉著強大的水師也是防守罷了,所以他們歷朝歷代都對中原虎視眈眈,中原土地肥沃,人口眾多,這些年宣寧的邊軍都稱得上強大,他們這些人只能想辦法報團取暖。
傅燦被送到了宋崇那裡,一臉崇拜的蒙爍看到五哥將傅燦四蹄倒著捆著像抬豬一樣弄過來,他認定五哥一定是捉拿住了兇手。
“宋大人,這貨交給你們審了,手段該用用,留一口氣就行了,重要的是要查清楚他的目的和計劃。”蒙琰輕描淡寫的說著,說完就讓內衛把人送到宋崇臨時審問的房間。
“五哥,確定是北慕人在搞鬼?”蒙爍快步走到蒙琰身邊欣喜的問道。
蒙爍發問的速度明顯比宋崇要快多了,蒙琰笑道:“管他是不是,你陪著宋大人審就是了,一定能得到有用的資訊,不要手軟心疼有婦人之仁!”說道最後蒙琰眼神看向了宋崇,他雖然欣賞宋崇的辦理能力,但是這一板一眼的態度對付傅燦這樣的人是沒有用的。
“好嘞!我也不喜歡北慕人,剛好這次帶來的人裡有刑訊高手,我就看看他的手段如何!”蒙爍興沖沖的轉身就要去審問傅燦,突然停住了,轉頭邪魅的笑道:“五哥,只留下一口氣就行?”
蒙琰眉頭一挑,知道蒙爍有了壞心思,說是隻留一口氣,不過若是對他太過分也不行,趕忙叮囑道:“人可以隨意折騰,不要用宮裡的手段。”蒙琰生怕蒙爍把傅燦給閹了,要是那麼做了還不如將傅燦的命留下。
蒙爍撇撇嘴,拱手道:“知道了,五哥。”
蒙琰沒有停留直接就走了,他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找了嶽行風,到了如今的情況總要給你岳氏一個明確的交待,剛才問了十三弟,岳氏派了嶽青習隨侍左右,這個態度很好,也是蒙琰需要的,不是為了給十三增加江湖地位,只是為了自保而已,如今的局勢看起來表面風平浪靜,實際上已經暗流湧動了,作為宣寧皇族包括自己在內沒有人能倖免避過,幕後佈局者手段之高明實在難以摸索,只能一步步靠近他,發現他,讓他覺得自己已經中招,這些天他與顧栩推演了很多次,唯一不能說明的就是為什麼選擇他這樣一個紈絝王爺做了整個棋局的眼。
與嶽行風談完之後已經接近正午了,蒙琰拒絕了嶽行風相邀共進午餐,他得回自己院子了,因為他收到了顧栩的傳音,看來魚餌有效了。
蒙琰匆匆回到院子後,只見桃白扇大禮參拜道:“殿下,我和南越人見面了。”
只此一句話蒙琰大約猜到了一些,為了佐證自己的猜測還是要確認一下。
“你們私下會面無非是兩國結盟,你們之間的國事我不管,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你現在這個樣子看來是有別的話要說,是南越人?”蒙琰難得沒有對桃白扇發怒,這樣平靜的態度不止是讓桃白扇意外,顧栩也有些不適。
蒙琰見桃白扇不說話,眉頭緊鎖,問道:“難道你們西嵬也有份?”
桃白扇聽到後趕緊回神過來說道:“此事我西嵬絕無參與,此次奴婢出山之前就制止了憑欄院所有的活動了。”
“哼!那你倒是有先見之明,既然與你們西嵬無關,直說便是了,我還是糊塗到遷怒與你。”蒙琰不屑的說道。
“黎源身邊的那個老者是應山紅,據他所說此次花魁大會他的兄長,也就是南越國師應持蓮有安排。”
“應持蓮,這個老頭我知道,陸老頭告訴我應持蓮就是個縮頭烏龜,詭計多端,為人下作。”應持蓮的參與讓蒙琰有些意外,好歹是南越國師,這麼早下場太著急了吧。
“陸老···”顧栩忍了好久才沒隨著蒙琰一起說,舔了舔嘴唇接著說道:“是國師嗎?”
蒙琰點點頭,而後隨意的說道:“我跟你們說所謂的國師就是個擺設,陸老頭整天躲在他的院子裡推演天象,屁用都沒有,不信你問小桃,她師傅是不是也如此?”
桃白扇很是無奈啊,這蒙琰就從來不會尊重人,不會好好說話,對待自己是這樣,提到自己師傅也是一點都不客氣,若是師傅在這宣寧皇帝也要給三分臉的,可誰讓自己寄人籬下呢?
“南越國師如此行事實在不堪,師傅為國運操勞,還要傳授弟子,大約與貴國國師不同,還請殿下不要隨意揣測。”桃白扇淡然道,這是桃白扇難得沒有順從蒙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