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籠緩緩降下,空中開始出現很明顯的分割線。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抬起頭看著隱隱約約的鳥籠議論紛紛。

死亡的預兆悄然降臨,無形的鳥籠隔斷了最後的希望。

2017年7月14日,一個平常的週五。對於學生和雙休工作者,今天是一週裡最後的工作日。午飯後的太陽是很毒的,所以坐在陰涼處聊天也是不錯的選擇。

烈日之下,城市仍在有條不紊的運轉著。是誰制定出這些規定,又是誰在執行城市。我們不得而知,但是對於平常的人來說,這個時間的溫度很是愜意。

暖洋洋的,坐在屋裡閉上眼,靜靜地休息。

下午1時26分,鳥籠的框架已經完成,現在開始築起與世隔絕的屏障。

一個居民樓中,女人揹著一個嬰兒,嘴裡輕輕地唱著安眠曲,同時拖著地。牆上掛著的是一家三口的合影,男人身材很高大,看起來就很靠譜。女人年輕漂亮,眉眼間透露著溫柔體貼,她懷中還抱著個嬰兒,正在清澈的看著鏡頭。

女人瞥了一眼窗外,外面還是平常的樣子,街上仍然有很多巡邏的人,只不過,天上的太陽似乎有點奇怪。

女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微微起身看向天上。

富士市,富士山頂。

夜鶯坐在岩石上,白地和伊枝次被傳送過來,夜鶯回過頭擺著手說:“嗨嗨~好久不見了呀。”次冷冷道:“別開玩笑了,正經點。”

夜鶯還是笑著說:“哦?你是在緊張嗎?”次看了她一眼,並沒說話。

夜鶯隨即對一旁的白地說:“你呀,平時不跟你哥開玩笑嗎?他完全不會開玩笑啊。”

白地還是保持著禮貌的姿態說:“鶯小姐,還是先辦正事吧。”夜鶯隨後站起身拍了拍褲子說:“好好,真是服了你們兄妹了,果然一個家裡住不出兩種人。”

她抬起雙手,面向東京。她深呼一口氣,龐大的怨念開始從她體內釋放出來,向東京的上空移動。

這種程度的能量足以影響到普通人,更別說是驅靈師了。

“這股感覺……”千代田區的佐佐木抬頭看向天空,在感應的視角中,遮天蔽日的怨念能量在向東京移動。

“虹,我們趕緊回去。”佐佐木立即收起刀,開始組織隊員。

“怎麼了,佐佐木前輩?”端武虹並沒有意識到。佐佐木回頭說:“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了,你沒感覺到嗎?算了,你跟著我趕緊回去吧。”

端武虹剛剛從疑似異常的地方走出來,因為異常的波動,端武虹的感應視線收到了影響,短時間內無法恢復正常。

夜鶯放下了手,轉身說:“都埋伏好了,等口令就可以了。”

然而次坐在了地上,不吭聲。

夜鶯好奇的歪著頭看著他,說:“他這是怎麼了?”次緩緩抬起頭,眼神變得與以前不同。

白地感覺到了不對勁,回頭看向他。次開口道:“夜鶯,你果然做到了。”

“這個聲音?怎麼……”白地有些吃驚。夜鶯意味深長地一笑:“沒錯,他現在不是你的哥哥,是你的父親,伊枝刻部。”

“父親?怎麼會……”白地更不可思議。

夜鶯則是拍拍她的肩膀說:“放輕鬆點,親愛的。連怨念這種東西都存在還能有什麼不可思議的。”

她看向刻部說:“伊枝先生,請你來解釋吧。”

刻部站起身,道出了一個秘密。

差不多是三年之前,夜鶯找到了刻部。

兩人此次見面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商討未來的計劃。

“伊枝先生,展示一下你的誠意吧。”夜鶯抱著手說。

刻部將一個木盒拿出來,推到了她的面前說:“這代價絕對足夠,不管是政府還是x,都會被吸引的翹嘴巴。”

夜鶯開啟盒子,盒子裡裝著的,赫然是三張殘卷。夜鶯多少有些驚訝,她說:“誒呀,伊枝家出手真是闊綽呢,這麼多的殘卷都拿出來不怕被過問嗎?”

刻部笑笑道:“有什麼可怕的,他們沒有膽量批判伊枝家。”

夜鶯將木盒收起來,說:“那我就收下了,那麼接下來的佈局你準備好了嗎?”

刻部點點頭說:“自然,不過我畢竟是能力有限,無法看得太遠。”夜鶯叉著腰,一臉驕傲地說:“就當作你在誇我啦,後面的事我自有安排。”

———

“也就是說,後來的事都在鶯小姐的控制範圍內?”白地若有所思地說。

夜鶯打個響指說:“回答正確,不僅是控制範圍內,每件事我都看到了,甚至是還未經歷的未來。”

白地又問道:“那父親,您是怎麼活過來的?”

刻部解釋道:“是萬厄伏諸的一個分支,我在兩年之前就已經留了個後手,只要你哥哥發動了術式,我的靈魂就會重新迴歸,然後附身。”

“說白了就是奪舍了。”夜鶯在一旁和道。

白地似乎懂了,微微點頭。

“那麼接下來就要等著了,這期間跟我們沒關係了。”夜鶯伸了個懶腰說,然後她忽然想起什麼,“對了,要不要玩紙牌?光等著怪無聊的。”

白地和刻部都看著她,已經把回答擺在臉上了。刻部笑道:“怎麼,你有嗎?”

隨後夜鶯就像是變魔術一樣在手中變出一副紙牌,說:“當然有啦,你們伊枝家是不是不會接觸這種東西,我教你。”

兩人互相看看,然後都笑了,刻部調侃道:“我年輕的時候倒是玩過,不過你也真行,這種時候能帶一副紙牌。”夜鶯擺出被表揚的姿態,“這老女人,多大年紀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東京市的邊緣,也就是鳥籠的邊緣,公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一輛轎車正在行駛著,車上的司機哼著歌,一隻手搭在外面開車。

轉彎的時候,他感覺自已的胳膊忽然一顫,然後整個人突然失去支撐點向車門倒去,這一下可把他嚇得不輕,車子一個剎車,緊急停在了路上。

“吼呦,嚇死我了。”男人抹了一把汗,他打算趕緊道歉,然後驅車離開,但是他感覺臉上的汗並沒有被擦掉,反而越來越多了。

“嗯?”男人又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更多了,他有些慌了神,緊接著又擦了一把,汗再次變多。

“這……這是怎麼回事?”男人想要伸手去拿車門上的紙巾,但是他感覺手只是碰到了什麼東西,完全拿不起來。

“啊?怎麼回事。”男人的汗變得更多了,他低下頭看向自已的手,結果令他臉色大變,他哪裡還有手?他的手不知怎麼只剩下手腕了,那就是說。

“哇啊啊啊啊!!!”男人驚恐地大叫,“我的手!!”

不僅是他的手,他的車子尾部被斜著切開了。他旁邊還有幾輛車已經沒有動靜了。

鳥籠已經降下來了,凡是在屏障交接處的東西都被切開了。

也就是說,男人被困在了東京的結界中。

“終於完成了。”夜鶯看著屏障落下,自語道。[湮滅]的計劃馬上就會實現了,[太初]的意志終將被我取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