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宇盛眸色微暗,喉結滾動,手開始從後背往前移動。

“歌兒好像長大了些。”他聲音嘶啞。

“皇上~”滿歌退到另一邊,又將頭探出來,倒是一幅極好的美人圖。

滿歌眼神中裝滿柔情,在薄霧繚繞中顯得愈發迷人,“皇上,快些出去,這不合規矩。”

東方宇盛不過三兩步便走到了滿歌身邊,擒住滿歌的肩膀,看著出現的紅印,他莫名滿足,“這不合規矩,那要怎樣才合規矩。”

東方宇盛雙手探入水中,在滿歌耳邊撥出一口又一口的熱氣,壓低聲音,卻帶著循循善誘的味道,“不是在這兒,難不成是西配殿歌兒學習畫畫的書案上不成?”

一番話說得滿歌小臉通紅,偏偏那一雙大手的其中一隻握住自己的盈盈細腰,惹得她只能連聲輕呼“皇上。”

東方宇盛使壞地掐了一下滿歌的腰,滿歌終於忍不住驚呼了一聲,綿延,誘人。

“還是說,歌兒想在吃飯的桌子上。”

說起來,滿歌倒真的是未用晚膳。

東方宇盛憐惜地啄了啄她的臉蛋

東方宇盛看向滿歌紅酣酣的臉蛋和耳朵,眼裡染上醉意。

他大手一撈,滿歌整個人便臥在他懷裡。

“倒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天鵝交頸,情意纏綿。

半夜。

東方宇盛將滿歌圈在懷中,滿歌正恬靜地酣睡著。

不見撩人之態,只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樣,桃腮帶暈,瞧著倒是比從前更加靈動美麗。

明明從前東方宇盛從未在滿歌侍寢完時看過她,卻對今日自己這樣的想法未覺不妥。

他向來覺得女子十二個時辰都會是一個模樣,恰好從前的滿歌又擅長藏巧。

思及至此,他又想起前日哭得無助的滿歌,覆有薄繭的手輕輕撫摸著滿歌的臉。

後宮發生如此多的禍事,滿歌都在現場又或是被牽扯進其中,東方宇盛無法不懷疑她。可此刻看著她的睡顏,他又覺得是自己小人之心。

滿歌似乎被東方宇盛的手弄得不舒服,嘟囔了一聲就往他懷裡靠。

東方宇盛此刻耐心極好。

他輕輕拍了拍滿歌的後背,懷中小姑娘的呼吸又變得均勻細長。

他將手覆在滿歌頭上,沉沉睡去。

而在他懷裡的滿歌卻輕輕睜開了眼睛。

早在東方宇盛圈著她時她就醒了過來,而後又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

帝皇多疑,想來他還是在懷疑自己。只怕自己昨日晉位,也是他試探自己的手段。

滿歌又輕輕閉上眼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什麼都不怕。

卯時。滿歌感覺到身邊已經空了。

她幽幽睜開眼睛,看見東方宇盛正坐在床前,身上還穿著寢衣。

“你睡得倒沉,朕起來你都沒發現。”

滿歌臉上又染上紅暈,聲音嬌糯,“臣妾起來服侍皇上更衣。”

“罷了,”東方宇盛摁住滿歌的肩膀,“若事事都要你來,那朕養那麼多宮女太監有何用。”

“歌兒不需要為朕穿衣。”他手指輕撫滿歌的臉蛋,手感甚好。

“再睡一會。”

“是,臣妾謝皇上。”

東方宇盛繞過寢宮的屏風,看見王忠心早已捧著上朝的衣服候著。

如今新律已經推到十二州,又正值春耕,各州總督,各省察事的奏摺紛至沓來,他也是忙得不可開交。

今日還是要早早去將奏摺批覆好,才更有利於新律推行。

若思此時已經打水進來,準備服侍東方宇盛洗漱。

東方宇盛看著眼前一直低著頭,又服侍周到的宮女,開口道,“你便是池嬪從家中帶來的宮女?叫什麼名字?”

“是。回皇上,奴婢若思。”若思恭敬地回答。

既然是能讓滿歌帶進宮裡的,那十有八九是從小陪著她長大又忠心耿耿的。

東方宇盛接過若思遞過去的手帕,“按時服侍你家小主起床,莫要讓她請安遲到了。”

東方宇盛將手帕丟進盆中,領著王忠心大步走出了正殿。

此時不過卯時二刻,延福宮的門因著皇帝要出去而開啟,又因著還未到開宮禁之時而關閉。

聽著宮門的聲響,滿歌只覺得又困又累。

若思用東方宇盛用剩下的熱水泡了泡手,輕手輕腳繞過了屏風,果然看見滿歌正氣鼓鼓地看著床幔。

“娘娘,奴婢為你按一會頭穴,您再睡一會吧。”

滿歌沒有回應,卻已經乖乖躺好。

若思溫熱的手按著滿歌頭上利於睡眠的穴位,滿歌此刻才是完全放鬆地睡著。

卯時七刻。

滿歌緩步走出正殿,看見雲美人已經盛裝在廊下候著。

“池嬪娘娘萬福。”雲美人福身一禮,挑不出半點錯處。

若真要挑在這個時候在人前出錯,也不過是給滿歌立威的理由罷了。

滿歌聲音淡淡,“起來吧。”

雲美人又道,“嬪妾的臉尚未大好,羞見鳳顏,還請池姐姐替嬪妾告假。”

滿歌點頭,搭上若思的手便出了延福宮。

此時春雪已停,可人心浮動從不靜。

剛到鳳儀宮外,德妃娘娘帶著絮晚與靜好已經在鳳儀宮內的大堂上,滿歌上前請安,“德妃娘娘萬安。”

德妃面帶笑容,由著絮晚與靜好也給滿歌行禮後才開口,“起來吧,池嬪也是好福氣。以後要更盡心侍奉皇上才是。”

“是。”滿歌又是行禮,卻被德妃娘娘虛扶著。

貴妃娘娘身子弱,東方宇盛早已下旨免掉了她的請安。

經過這幾個月的折騰,后妃中妃位以上只剩下德妃和貴妃二人,因此身體健康的德妃更顯得尊貴起來。

不多時,後宮妃嬪都已到齊,唱聲又響起。

請安禮畢。

皇后高坐在鳳位之上,聽著底下的妃嬪你一言我一語。

“說起來,池嬪娘娘當真是好福氣,不聲不響地就成了新人之首呢。”梁瓊華率先開口,倒是是符合她一貫的對外形象。

剛被解禁,行事也這般魯莽。

滿歌看向梁瓊華,聲音慵懶好聽,“說起福氣,本宮確實比不上樑婕妤,一朝有孕,是旁人無論如何都羨慕不來的。”

梁瓊華聽見這話,眉毛輕挑,“那是自然,位份高低終是比不上皇嗣。”

滿歌嘴角噙笑,別人要逢場作戲,她也樂得奉陪。

“池嬪娘娘貌若天仙,未曾有孕尚且盛寵至此。若是有孕,指定能更上一層樓呢。”角落裡傳來不急不緩的聲音。

滿歌抬眼看去,是常在何婉悅。

滿歌眉頭輕蹙,前世她與婉悅接觸不多,只記得她是低調不張揚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