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開始下起牛毛細雨,加上寒冰城獨有的刺骨涼風,眾人都在寒冷的北風中瑟瑟發抖,他們被押到一座密不透風的監獄,連窗戶都沒有,手腳處都被帶上失靈環,來禁止他們運用靈氣,沒了靈氣護佑,寒冰城的冬天似乎很難熬過去。

他們被將士一個一個丟進牢房,像被待宰的牲口般。

沈時微雙眼淚汪汪,不停的抽泣起來,其他人也被她帶動,都開始不停地抹眼淚。

顧墨源抓著欄杆,大聲質問眼前的看守者,說道:“你們幹什麼,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你知道我的師傅是誰嗎?誰給你們的膽子!快放我們出去!”

看守者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回應顧墨源:“城主大人下令,先將你們關押至此,怕魔教之人逃跑了,你們啊,就先委屈一下吧。”

隨後,另一群人也被士兵關押至此,是熾焰宗的弟子,他們脾氣似乎更為暴躁,不停地用手腳在掙脫束縛,見還是被將士壓著,張起大口準備咬向小兵。

水月宗與熾焰宗本就水火不相容,在牢房看見彼此,更是忍不住想掐起來。

“呦,讓我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顧家的四少爺嗎?怎麼屈尊跟我們這種凡夫俗子關在一個地方啊。”說話的這人正是熾焰宗門下紅纓師尊的大弟子,赤言軒。哪怕他現在被別人按著腦袋跪在地上,他也不忘數落顧墨源兩句。

赤言軒的父親是顧墨源父親的手下,在赤言軒出生那一年,為了保護顧家,被敵人折磨致死,但顧家並不把這個小兵卒的命當命,給了幾十枚中品靈石後,便再也不管赤家死活。

少了家裡的頂樑柱,他們的生活過得非常艱苦,赤言軒的母親在不久也含恨病逝了,留下年幼的赤言軒一人,幸好被紅纓師尊收養,不然早就餓死在那年的冬天了。

“少在那裡說風涼話了,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旁的陳巧巧站起來,指著赤言軒說道。

“你們不知道嗎?哈哈哈,水月宗的人都是山頂洞人嗎?還是你們人緣太差沒人跟你們說啊。”其中有一人突然提高聲音說道,熾焰宗一行人全都嗤笑起來。

沈時微悄悄起身,眼裡滿是淚花,她溫婉端莊,低頜抬眉間風情滿滿,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說道:“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在閉關修煉,確實不知外面發生了何事,還請道友仔細講講。”

熾焰宗見美女都服軟了,哪還嘲笑下去,其中一人開口說道:“前幾日冷寒冰城城主的兒子,被人用幻境陣法困在北方的樹林裡,醒來之後整個人就瘋了,冷城主懷疑外來的修仙者裡有魔道之人。”

“幻境陣法至少得元嬰級以上的人才能製造出來,能將人困住無法掙脫的陣法,至少是化神尊者才會有足夠的靈氣製作。”顧墨源若有所思的說道,“但為何要抓我們這樣的弟子,這牢房中沒有人的修為到達了金丹之上。”

顧墨源此話一出,赤言軒也不說話了,似乎在思考什麼。

是啊,很明顯此事不是一個弟子或者幾個弟子能做到的,一定是一個修為極強的尊者,但現在城主卻將所有的修仙者全部抓進監獄,又是為何呢?

外面的雨似乎越下越大,天地間像是被人掛上一張無比寬大的珠簾,天神正憤怒的將雨水潑向大地,整個寒冰城都被霧氣籠罩。

“我明明記得這個屋子裡也住著一個仙人呢,戴著白色面紗,眼睛特別漂亮,怎麼沒人呢?”一個村民在玄月家門口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證據。

帶頭的將士已經不耐煩了,說道:“可能是你記錯了吧,這裡沒有人,也沒有察覺有靈氣存留。我們要去下一家了。”

村民不甘心地往外走去,還不時回頭張望一下院內,眾人隨即離開了玄月的家。

見眾人走遠,玄月從空境玉中走了出來,神色凝重地看向遠方,她突然明白冷城主要做什麼了。